「鳳凰?」她身後傳來一聲輕笑,魔息聚攏化作人形,南灼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乍然驚懼的面色,抬起手。
「師——唔……」昭昭的驚呼被蒙在他的手掌里,魔息爬上昭昭的臉,而後是全身。她看不到,動不了,也不能向不遠處的仙門弟子示警。
風灌入她的法衣,不過須臾便落入安靜的石室中,她被南灼丟到石床上,後背撞在冷硬的石頭上,她痛得悶哼了一聲。
南灼將魔息收束在她的手腳,眼睛上的遮擋撤去後,她緊張地打量了一圈石室。
——逼仄而凌亂,像是許久無人來過了。
她將目光放在南灼身上,他換掉了天衍仙門的首徒法衣,一襲利落的窄袖黑衣,長發挽束,那雙令楚凝沉醉的桃花眼中,是毫不掩藏的貪婪與野心。
昭昭縮了縮脖子:「你想做什麼?」
南灼打量著她,許久方發出一聲短促的哼笑:「白澤。」
*
長風萬里,沙鷗飛越碧波中的小島,一頭撞在看不見的結界上。
浮光島的議事大堂中,氣氛沉凝。島主坐在主位,身子微微前傾,蹙眉凝視著堂下跪著的大弟子,左右堂主分領各自的弟子站在大堂兩側,目光意味不明地在一柏與客座上的那名青衣少年間逡巡。
浮光島失蹤二十年的大弟子一朝歸來,卻成了廢人。
島主沉痛地看著這個曾經被他寄予厚望的弟子,長嘆了口氣:「一柏,你有幾成把握?」
堂下那人抬起頭,看向始終不動如山的醫修:「謝道友說幾成,那便幾成,無論成敗,弟子都認命。」
他唇角微動,掃視兩側的堂主,不卑不亢道:「過了今日,若我能活,還請兩位堂主踐諾。」
他恭行大禮,一時堂中所有的人視線,都落在低頭品茶的謝潯白身上。
少年醫修垂著眼眸,不過區區開光的修為,卻無人敢呵斥他「無禮」,只因他說,他可以為一柏師兄「補天命」。
多可怖呀,宣陽教那群道士窺一次天命便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可眼前這個少年人卻說他可以將一柏被竊走的天命補好。
修仙界偶有大能降世,或能移山填海,或能神念一息九萬里,卻從未聽說,可以無視天道法則,為人補命。
謝潯白放下茶盞,平靜道:「我會守諾。」
青州一別,他給足了一柏時間,讓他重回浮光島將分裂的左右堂收歸一心。
他從冥界出來時,浮光島的事務已然到了尾聲。
島主年歲漸長卻無法突破,眼看大限將至,左右堂主皆蠢蠢欲動。二十年前一柏最鼎盛時,他們是願意臣服於他的,只可惜……他廢了。
一個勉強將修為維持在合體期,將來可能再無進益的人,怎能成為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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