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與使節觥籌交錯,姑娘少爺擠在內湖亭子裡投壺喝彩,行宮四處煙火綻放,喧囂不絕於耳。
獨永寧殿西配殿是靜謐的。
遠處花燈絢爛,人聲鼎沸,紛紛擾擾的人間煙火,與她無關。
徐雲棲坐在東窗下桌案後,準備給裴沐珊調一套胭脂水粉來。
銀杏在一旁幫她研藥粉,一面研一面笑,「姑娘,您多調一些出來,回頭自個兒也用用。」
徐雲棲語氣無波,「我不需要,好氣色還是要靠養。」
「但是男人好像都喜歡塗胭脂的姑娘呀……」銀杏天真地嘀咕。
徐雲棲有條不紊地忙碌,對這樣的話題不感興趣。
也不知忙了多久,終於配好方子,徐雲棲伸了個懶腰,
「先收拾好,明日再繼續,」話音一落,聽到外間傳來推門聲。
隱約瞧見一道高大的身影越過門檻。
知道是裴沐珩回來了,銀杏抱著瓶瓶罐罐,沿著浴室的甬道去了後罩房。
內殿的門是敞開的,徐雲棲迎過去,裴沐珩獨自一人繞了進來。
隱隱聞到一絲酒氣,他當是陪著使臣喝了酒。
徐雲棲問,「要給您準備醒酒湯嗎?」
裴沐珩搖頭,徑直往徐雲棲方才坐過的位置坐下,「我沒有喝酒,只是沾了些酒氣。」
話落察覺坐墊猶有一絲餘熱,裴沐珩抬眸看著妻子,一動不動。
內殿燈火併不明亮,屋子裡有一種朦朧的昏暗。
他從不這樣看她,徐雲棲面頰泛了一層紅,又問,
「那我給你備水?」
裴沐珩只當她嫌棄自己身上的酒氣,一聲不吭點頭。
徐雲棲先去後面吩咐一聲,隨後又去衣櫃裡翻出一件深色的長袍。
裴沐珩看著她手裡搭著的衣裳,唇角微微勾了勾,大步去了浴室。
上回在營帳,他沒有讓她幫忙,徐雲棲以為不需要,將衣物擱在長几上,體貼地幫他放下圍簾,便退了出來,她往拔步床去鋪床。
這回準備了兩床被子,夜裡可以睡踏實。
裴沐珩下午沐浴過,這一趟洗得並不久,徐雲棲方坐下喝兩口茶,那道偉岸的身影便折了出來。
起身望過去……與上次穿戴整潔不同,他袍子肆意披在雙肩,領口敞開,露出一塊肌理分明的胸膛,隱約有水珠滑過尖銳的喉結落在衣裳里,無聲無息。
徐雲棲從未見過這種陣仗,耳根微微有些生熱,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夜風穿過窗紗踱進來,將燭火吹得忽明忽暗,在這片晦暗中,男人修長手指撩起一截衣帶朝她示意,狹目低垂,不動聲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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