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輕輕覆在她後肩,隔著沾了香氣的衣料摩挲肌膚。
徐雲棲立即睜開眼,她神情發懵地看著前方,起先只覺一陣酥麻似有似無遊走在後背,漸漸的聽到沉重的呼吸,什麼都明白了,明白後,再一次怔在那裡。
他從未親過她,這是頭一遭。
很快寬大的手掌伸出,沿著腋下覆過來,解了她的衣扣。
徐雲棲閉上了眼。
密密麻麻的汗沿著後脊炸開,玲瓏肌骨快要縮成一團,又被他粗糲的掌心給一寸一寸撫平,她鬢角汗濕了,都不知黏在何處,眉梢那抹被催亮的光華藏在暗處,輕易捕捉不到。
滾燙的岩漿仿佛從地縫裡鑽出來,拼命往她心隙里涌,將她內心深處那一丁點不為人知的祈盼給洗刷出,她徹徹底底乾乾淨淨,孑然一身。
裴沐珩感覺她這一次有些不同,似乎更投入,更沉浸其中,卻又不盡然,眼神不同,沒有過往那抹風吹雨淋始終褪不去的平靜,他應該高興,她有所動容,卻又清楚的知道,不是因為他。
裴沐珩退出,起身去了浴室。
徐雲棲看著抽身而出的丈夫,面露茫然。
晨起,剛梳妝洗漱停當,王妃那邊來了人,請她過去。
徐雲棲還在疑惑清早的事,路上問銀杏,「三爺出門時,可有不快?」
銀杏昨夜氣得一宿沒睡,此刻心情郁碎得很,「奴婢心裡裝著事,都沒去瞧姑爺。」
徐雲棲只得作罷,這廂趕到錦和堂,日頭已經很曬了,丫鬟們將一盆盆冰鎮往裡抬,徐雲棲皺了皺眉,走到門口,郝嬤嬤迎了出來,她便道,
「王妃犯有頭風,最好不要用冰鎮。」
郝嬤嬤苦笑,「老奴也是這麼勸著,王妃不聽,再者,今日來了客人,不擺不成。」
徐雲棲不再多言,越過門檻進去,繞出屏風,寬闊的明間內坐著兩位客人。
一位是荀雲靈,徐雲棲認識,另外一位,穿著一件紫色繡桂花的對襟薄褙,梳著百合髻,眉眼細長柔和,肌膚白皙細膩,面闊而大氣,是個難得美人,這不打緊,打緊的是徐雲棲清晰地看到她袖下露出一個鐲子。
一個紅色和田玉手鐲,色澤濃艷而油亮,一看便有些年份。
徐雲棲雙目緩緩眯起,腳步也不由遲疑了幾分,幾乎快忘了自己置身何處。
……
胖妞見不得她炫耀那個銀鐲子,那日趁著娘親去尋爹爹,便偷偷溜進她的屋子,趁她不備,把她鐲子奪了去,她氣得拔腿去追,胖妞將門拴住,將她堵在裡頭,她眼睜睜看著旁人帶著她心愛的銀鐲,興高采烈在院子裡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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