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息怒,勿要傷了龍體!」
秦王被面前的架勢嚇呆,莫非當初謀算太子的事泄露了?
「父皇,兒子不知犯了什麼事,勞動您大發雷霆,兒子有什麼錯您懲罰便是,可千萬別傷了您的身子。」秦王顧不上胸口疼,跪在地上慌張大哭。
皇帝這才勉強壓下火氣,扶著腰惡狠狠瞪著秦王。
「你是瞧著荀允和剪除了你在吏部的羽翼,便看他不順眼,非要折騰這些把戲來對付他是嗎?朕告訴你,吏部是朕的吏部,是朝廷和百姓的吏部,誰也動不得,你以為這是在敗壞他的名聲,不是,你是打朕的臉!」
「滿朝皆知荀允和不納妾,他哪來的妾縱!」
秦王滿頭霧水。
劉希文戰戰兢兢捧著那紙狀書遞給秦王,
「王爺,您細細瞧一眼。」
秦王一目十行看過,懸的心放下,與此同時一股憋憤湧上心頭,
「爹,這不是兒子所為!」他迅速挪著膝蓋往前,振振有詞辯道,「父皇,兒子以項上人頭擔保,兒子沒有算計荀允和,兒子深知他是父皇辛苦提拔上來的肱骨,眼下剛是用得著他的時候,兒子再蠢,也不敢與父皇您為對!」
皇帝見他這話說得在理,慢慢冷靜下來。
秦王在朝中縱橫多年,也不至於這點腦子都沒有。
不過皇帝也沒鬆口,「是不是你,朕一查便知,你先回府待詔!」
秦王捂著胸口委委屈屈出了門。
待他離開,皇帝這才回到御案後坐著,方才大動肝火,牽得頭額隱隱作疼,皇帝按著眉心看著裴沐珩,「你照管都察院,你說,怎麼辦?」
裴沐珩道,「為今之計,只得尋到荀大人與荀夫人,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皇帝皺著眉,「荀允和何在?」
司禮監掌印劉希文立即答道,「鄭閣老正在廊外侯旨,說是方才荀大人有急事出宮去了,城門校尉遣人回稟,說是荀大人去了青山寺。」
皇帝聞言眯了眯眼,這才意識到事情可能與預想的不一樣。
思忖片刻,皇帝正色下旨,「珩兒,你親自去一趟青山寺。」
裴沐珩拱手道,「依大晉律法,三品以上官員涉案,需三司抽調人手協查,孫兒可代表都察院,皇祖父還需從刑部與大理寺抽調一人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