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捂著臉邁出醉雨亭,留他一人獨面滿川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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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天色已黑,徐雲棲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側眸一瞧,裴沐珩正躺在她身側,詭異的是,她一隻腿搭在他腹部,玉足為他捉住,灼熱後知後覺傳遞過來,徐雲棲徒生尷尬,連忙將足一抽,裴沐珩下意識一摟,猛地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
徐雲棲面頰殘有醉紅,秀髮鋪了她滿身,唯露出一雙黑啾啾的雙眸如葡萄般瑩亮,徐雲棲再次抖了抖腳,裴沐珩木了一瞬,這才鬆開她。
徐雲棲連忙縮回去,離著他遠了些,滿臉歉意,
「抱歉,我喝了酒,便有些糊塗。」
裴沐珩看著她沒有說話。
何止是糊塗,簡直像是換了個人,腿肆無忌憚往他身上揣,一點都不老實。
不過那模樣,懶散驕矜,怪可愛的。
裴沐珩不可能跟她計較這些,便沒有拆穿她。
他轉身從塌旁的高幾拿了水壺過來,斟一杯涼茶給她,夫婦倆各自解了渴,又紛紛看向對方。
屋子裡昏昏暗暗並不亮堂,廊廡點了風燈,光芒滲了進來,隨風搖搖晃晃,他們看清彼此眼底的光與欲。
裴沐珩就這麼欺壓下來,徐雲棲順勢倒在枕巾上。
暗沉的眸光逼近,唇角在她脖頸觸了觸,徐雲棲眼睫微顫閉上了眼。
寬大的手掌覆上她脖頸,輕輕替她將碎發別去身後,指尖覆入她交疊的衣領,一點點往外剝開,濡濕一寸寸逡巡獨屬於他的領地,雪白的肌膚很快被渡上一層粉紅,她眼睫哆哆嗦嗦縮著,舒展,漸漸迷離。
他雙臂箍得極緊,似要將那兩片蝴蝶骨給碾碎,粗糲的指腹有以下沒一下磨蹭,醇烈的氣息鋪天蓋地,不給她絲毫喘息之機。
毫無預兆去的太深,徐雲棲下意識咬住唇,身子失重一般漂浮不定,玉臂抬出,忍不住要去借力,修長的手臂掐過來,將她手掌輕而易舉捏在掌心讓她動彈不得。
他就喜歡看她無枝可依,看她攀著他。
骨子裡的掌控欲在這一瞬發揮到淋漓盡致。
汗珠順著被碾平的蝴蝶骨滑落,沿著那抔柔軟悉數沒入他掌心。
蟬鳴斷斷續續,由近及遠,那場風雨漸漸消弭於無形。
濕漉漉的衣裳裹著潮氣覆她周身,她極是不適試圖推開他,他卻遲遲不肯出,整暇看著她昳麗的眸眼,她眼底有未褪的情潮。
徐雲棲任由他盯著,目光低垂不知落在何處,只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