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循笑著答,「十二叔告訴你不疼,甚至有一股酸爽你信不信?」
裴沐蘭狐疑地看著他。
銀杏回眸解釋道,「四姑娘,針灸之術最考驗一個人的手法,手藝拙劣者扎著人疼,手藝高超著穴位摸得准,紮下去只會讓人覺得解乏舒適,雖酸脹卻很爽快。」
裴循點頭,「正是如此。」
裴沐蘭弱弱伸出手,「我這隻胳膊常年繡花,也有些酸痛,那待會嫂嫂能否給我也扎幾針。」
裴沐珩眼風掃向妹妹,「你嫂嫂累了一日,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裴沐蘭悻悻閉了嘴。
銀杏見她十分失落,悄悄安撫道,「趕明兒我家姑娘閒暇時,你來清暉園找我們呀。」
「嗯嗯。」裴沐蘭眼神發亮地點頭,說完又悄悄瞥了一眼哥哥,離著他坐遠了些。
兩刻鐘後,徐雲棲收針,吩咐銀杏用藥油給他刮筋,收針時,裴循已感覺不到痛意,等到銀杏刮筋,便十分舒坦了。
這姑娘的本事堪稱出神入化。
裴沐蘭很喜歡銀杏,蹲過來觀摩,原先的位置讓給了徐雲棲,宮人伺候徐雲棲淨手,給她斟了一杯熱茶。
已是午時初刻,徐雲棲肚子餓了,便吃了幾塊點心。
水閣內靜悄悄的,唯有湖風拍打圍屏的颯颯聲。
遠處幾隻雲燕盤旋在半空,時而躍上雲霄,時而一頭栽下水泊,翅尖帶出一片晶瑩的水花,矯健靈動的身姿又馳向深空,在蒼穹劃出流暢的弧度。
裴循目睹這飛燕穿雲的景象,不由感慨道,「我年輕時嚮往雲燕悠閒自在,射了幾隻,用牢籠困之,可惜沒多久雲燕便死了,雲燕終究適合翱翔於天際,不該將之困於宮牆,繁華作繭,久而久之也不過是零落成泥。」
雲燕指代誰,裴沐珩心如明鏡,「宮牆是牆,雲牆也是牆,心若自由,便無處可困,所謂繁華作繭,也不過是世人作繭自縛,將之視為牆而已,你若不把它當牆,它便不是牆。」
徐雲棲並不知二人在打啞謎,卻是聽出了裴沐珩這席話的意思。
這話她十分認同。她這人無論去了何處,總能讓自己過好便是這個理,束縛自己的從來都不是環境,而是人自個兒。
她看了丈夫一眼,繼續喝茶。
裴循聽了這話,慢聲笑出來,
「小七尚還年輕,不知世間險惡,人心難測,很多時候等你到那個位置,便身不由己,因為你身上擔著更多的責任和擔子,你有更為重要的使命,十二叔今日教你一句,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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