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這讓余柏言會錯了意,讓他誤以為我在透過他感受我哥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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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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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我從來都不會好好表達自己的感情,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人教過我該怎麼做。
我的養父母對我還算不錯,但他們的人生中並不存在“愛”這回事,他們之間是“湊合過日子”,他們對我是“養兒防老”。
從我有記憶開始,養父母之間就存在著我無法理解的矛盾。
他們好像每天都在吵架,互相咒罵,偶爾還會說出希望對方死掉的話。
在他們身邊生活的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是被抱養的,有時候會舔著臉問他們:“你們那麼希望對方死,為什麼還要在一起?”
那對鄉下夫妻的人生觀里是不存在離婚這件事的,即便他們有幾次一個人拿著鐵鍬另一個人拿著菜刀,在鄰居的阻攔下才沒弄死對方,但他們也沒想過要離婚。
可以死,但不可以離。
離婚是比殺掉對方或者被對方殺掉還可怕的事情,因為離婚很丟人。
在我生長的那個窮鄉僻壤,這樣的夫妻關係不少見,當然也有家庭看起來相對和諧的,但我從不知道那樣的家庭是怎樣相處的。
也因此,我自己對“愛”的感知是有偏差的。
一直以來我自己絞盡腦汁去理解這個字,可總是不得要領。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我跟余柏言之間才會分分合合,到最後筋疲力盡了才願意好好承認我有多愛他。
我哥回北京之後,我跟余柏言爆發了一次激烈的爭吵。
那時余柏言已經開學有一陣子,而我每天為了見他一面,又騙爸媽我要補課。
其實也不算騙,我真的去補課了,只不過補課完畢沒有立刻回家,而是跑到馬路對面的學校去找余柏言,和他在掛滿了雪的松樹林裡接吻。
我喜歡和他接吻,他也是我唯一的接吻對象。
說起來有些可笑,那個時候我對這件事的沉迷可以用“上癮”來形容,每天睜眼閉眼都在渴望那個纏綿又熱烈的吻。
我一直覺得,那個時候余柏言應該也把這件事當作巨大壓力之下為數不多的解壓方式,因為每一次我們接完吻,他都會把頭埋在我頸間沉默好一會兒,如果不是冰天雪地我們還站著,我真的會懷疑他睡著了。
原本一直這樣下去挺好的,直到那天我哪壺不開提哪壺,和他接完吻,我偏要問一句:“你和我哥除了接吻還做過別的事了吧?”
我有多陰暗呢?我希望他回答“是”,然後我就會追問他和我哥□□的感受,接下來我就會向他提出要求:我也要做。
我也要和他□□。
但余柏言只是愣了一下,回答我說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