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二少……」說話的二人發現了靳辰的出現,驚慌失措,在看到雲餚走向靳辰,被靳辰握住手腕的親密舉動後,他們更是大驚失色。
這樣的舉動還不說明雲餚的身份嗎?被議論的主人公竟然就坐在自己的身側?那方才關於靳家的談話或者關於議論他的聲音,他豈不是全聽去了?
一男一女面面相覷,隨後垂眸低首,面如死灰,緊張地攥緊了拳頭,密切關注著雲餚的舉動。
而走向靳辰的雲餚半點沒有提起他們來,反因靳辰打斷了他聽精彩故事而苦惱,他剛到靳家來,想聽一聽不被自己所知的人物關係和事件,卻也未能如願。
「我讓你等我,怎麼不等?」靳辰不滿地抓緊他的手,一遍遍撫著雲餚的細白指尖。
「你沒說。」雲餚占理道:「況且,我也沒走遠。」
靳辰摸了下他的嘴角,像逗弄豢養的貓,沒理會廊下的其他人,帶著雲餚離開長廊,邊走邊道:「時間到了,該走儀式了。」
時辰到了,雲餚不得不和靳辰去走完訂婚宴所有的流程,這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給長輩敬酒,可靳家說得上話,需要雲餚必須取悅的人當然是一家之主。
沒有他的點頭,這場訂婚宴只能停滯不前,成為別人看熱鬧的場所。
儘早過了今天,對誰都好,可是能嗎?從再見到那個人的第一眼,雲餚就知道,他的訂婚宴不會順利。
他和靳辰站在二樓的房門前,屋內便是雲餚要見面和行禮的靳家的長輩,聽說他們都聚在了一起,來打一打和雲餚的初次照面。
屋子裡有沉穩的男音和腳步聲,還有蒼老的聲音出現,恐怕是靳家一些厲害的人物,都在等著這一次隆重正式的見面,雲餚相信這是靳辰苦口婆心的功勞,畢竟他來這麼久了,靳家人也沒說見見,突然聚在一起要見他,定然是靳辰方才跟他們說了什麼。
靳辰很護著他,雲餚都知道。
房門打開時,果不其然,一排沙發上坐著威嚴的長輩們,他們齊刷刷地把目光投給雲餚,帶著各自的心思。
年老一輩揣摩他的身份地位,叔叔嬸嬸衡量著他相貌如何,年輕後輩嘰嘰喳喳鬧個不停,唯獨那背著身,手裡正倒酒的男人目光如炬。
那真是一張極性感的手,因為力道加大的原因,手面的青筋畢現,快要蹦出皮肉,手指雖然好看,卻機器人一般僵硬不動,緊捏著酒杯,男人半彎著腰,側眸打量過來的目光如一隻蟄伏已久的鷹隼。
他見到自己又是什麼心情呢?
會像自己這樣平靜嗎?
當然不會啊。
你聽,那「啪嗒」的一聲爆裂,酒杯炸在手邊,紅酒自桌沿盡流而下,像人血一般鮮艷,弄濕靳澤的褲腳,弄髒他乾淨的鞋面。
「靳哥……」
「川兒……」
慌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雲餚聽不真切那關心都來自於哪一位長輩,他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男人,被靳辰握住的手,再收緊了一番。
「他是我哥,」靳辰在他耳邊試吻一般提醒著,「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