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夢做了好久好久,沒什麼新鮮,全是小時候那些舊事。
雲餚醒來時,腦袋沉重無比,睜開眼看見的是頭頂那不真切的天花板,不是他的出租房,也不是蘭溪那個家,萬叔把他帶到了什麼地方?
雲餚坐起來,環顧著四周陌生的設施,這個房間很寬敞,他有點熟悉,卻又好像從未見過,這裡是蘭溪,還是京州?看著那窗紗飄揚的窗口,雲餚記不太清昨夜的事。
他正準備下床,腳還沒碰到地板,就痛得扭曲了五官,雲餚低頭看過去,這才發現,他的腳腕上纏了一圈繃帶,還有涼冰冰的東西被綁在繃帶里,緊貼著腳腕處疼痛的一處。
雲餚捂著自己的腳腕,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雲餚抬頭看去,瞬間清醒了大半。
靳澤面無表情地從外面走進來,對雲餚大為不解的樣子沒有作出任何的解釋,他來到床前,自然而然地抓住了雲餚的小腿,儘管那人在抗拒收縮,他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放開……」雲餚這一聲虛得不行,他嗓子是好好的,之所以這么小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這會看見靳澤,他是很不情願的。
為什麼靳澤在這裡?所以這裡是靳家?這裡是京州?他從蘭溪回來了?昨天晚上?萬叔帶他?怎麼回事,雲餚沒有一點印象,昨天晚上,他只記得一些稀碎的片段,記得父親來的電話,母親的失望,還有韓子穆的侵犯……
並不記得萬叔說要帶他回來這件事。
「這是……你的房間嗎?」雲餚並不確定,他沒有進過靳澤的房間,只是站在外面看到一點點屋子裡的風景,他不確定自己現在在哪。
靳澤沒有理睬他,轉而抓起他的下巴,將他的腦袋往旁邊扭,脖子裡那清晰的吻痕在經過一夜的時間也沒有完全消失。
還是那樣刺眼地印在雲餚的脖子裡。
靳澤的這一行為也讓雲餚意識到了什麼,他匆匆抬手去捂,可是已經晚了,如果他一晚上都在這裡,靳澤早就看見了。
那種沒來由地心慌害他去觀察靳澤的神情,他和他並不是三年前的戀人,這份心慌只是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繼父的孩子有什麼牽扯。
「有夠深的。」靳澤甩開了人,雲餚不知道他這一連串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他緊緊盯著靳澤,看他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外衣,雲餚才確定這裡真的是他的房間。
「待會有人過來給你送飯,你今天就待在這兒,別下去。」靳澤說完就要走。
雲餚不願意:「我回自己的房間。」
靳澤回頭看他,那目光不能算是友善:「跟我最好拉開銀河系的距離,跟你繼父的兒子不知道什麼叫避嫌?」
他果然都知道了。
他都知道是誰幹的,知道韓子穆的身份,所以自己在蘭溪發生的事,靳澤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