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十年前的林渡舟背對著浴室的燈光,扶著我的腰身,淺淡一笑,「你走神了。」
那天的我也是此刻一般頭腦發熱,我搭著他的肩,問他有沒有吃過糖人,片刻過後耳語道:「你嘗嘗。」
林渡舟慢慢靠近,鼻尖先觸碰到了我的鼻尖,然後溫度流連,他微微抬起下頜,與我第一次接纏綿的吻。我勾住他後背的衣服,閉上眼,感受到舌尖的纏繞流連。氣溫在交纏的呼吸里升高,林渡舟越靠越近,寬大的手掌從我的後背摩挲往上,兜住了我的後腦勺,延長了更加深入的親吻,氧氣漸漸抽離。
他稍稍離開了些距離,輕聲道:「深呼吸。」
我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領口上,眼眶發熱,啞聲喚他的名字,「林渡舟。」
林渡舟清冷的眼睛裡翻湧著情慾,我心甘情願跌入那樣一場迷迭與沉溺。
抬眼間,林渡舟的眼睛就在我面前,仍舊那樣冷,像冬日落下的初雪,覆蓋在天地之間,四處一片寧靜的潔白。
「起來,」林渡舟鬆開了手,高挑的身形擋在我面前,「我送你回去。」
我撥開額前的碎發,擦掉臉側的汗珠,從綿延的思緒之中抽身,浮出水面似的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我沒事。」
小莊還在旁邊,緊張的神色緩和了些,「師哥,不舒服就回家歇著吧,你剛剛嚇死我了。」
「不好意思。」我站起身來,才感覺到雙腿有點發軟,好歹是撐住了,沒一頭栽進綠化里,不然在他們兩人的注視之下,像一朵嬌花似的,怎麼也有點兒丟人。
林渡舟的臉色不太好看,到底也沒多說什麼,側過臉去對小莊交代了一句讓他自己去聚會,直接拉著我,穿過草坪,到了馬路旁的人行道上。
我的手腕被他攥在掌心裡,不同於他手臂的溫涼,他的掌心是暖的,溫度像細長的小蛇,一路游到心底。
我慢慢緩了過來,低聲道:「橫穿綠化帶,缺德。」
林渡舟一言不發,我能感覺到他挺拔的背脊上寫著「不好招惹」四個大字。
他打開車門,我沒有推辭,坐上了副駕駛,打量了一下車內的陳設,寬敞、高檔,散發著金錢的味道。
當年是窮學生的時候,愛他愛得死去活來;這會兒他飛黃騰達一人得道了,倒是沒帶著我雞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