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臉來看向我,我仰起了頭,手往上,摸到了他泛著涼意的肌膚。
林沉岩沒有說話,只有時鐘嘀嗒的聲響,視線在咫尺之間交匯。
我捧著他的臉頰,傾身上前,吻到了他的唇。
柔軟的、濕冷的觸感,他好似停滯了氣息,頹喪的肢體變得無措,在嘀嗒的流逝中停在原地。
「謝謝你承擔了最痛苦的角色,謝謝你幫他們保守那些秘密,」我抵著他的下頜,氣息落在他的齒間,「你辛苦了,林沉岩。」
我抬眸,看見他愣怔的神色,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於是忍俊不禁,靠近了,抵著他的鼻尖,輕聲道:「我再吻你一次。」
話語落下,我在他的唇上留下淺淺的觸碰,然後離開,隔著一小段距離,凝視他逐漸緊張的眉眼,看見他的臉頰慢慢恢復血色,他舔了一下嘴唇,移開視線。
我用手掌貼著他的臉,迫使他看向我,含笑道:「你害羞了。」
林沉岩再次移開目光,回答不近人情,「沒有。」
我說:「那我再吻你一次。」
他皺眉,輕飄飄地撥開我,制止道:「夠了。」
「你看我和林渡舟纏綿那麼多次,不是很羨慕嗎?」我笑道,「林沉岩,換作是你占據主人格,我也會願意。我說了,我從來都愛完整的你。」
林沉岩後退,這回用了些力道將我推開,咬牙隱忍道:「我說夠了。」
「哦,小黃豆不行,他還太小了,」我起身,跨坐在他身前,利落地脫下上衣,在許多個陽光照射的時刻,蝴蝶也輕輕扇著它翕動的蝶衣,「林沉岩,你過得好嗎?」
我觸摸到他胸口的溫度,感受著起伏的弧線,低低地呢喃,「我問的是你。不僅僅是林渡舟,我問的是你們。」
林沉岩的呼吸變得急促,在我的指尖勾住他領口的時刻,聽見他慌亂的呼喚,「師哥……」
原來是真的。
如白深所說,他們很有可能只是同一個人的不同碎片,所以更加傾向於具有主觀潛意識表演性質的「分離性身份障礙」,而不是過去界定的「多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