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鑿鑿,余時民與張硯辭無話可說。
沉寂了片刻,余時民道:「只要沈老闆能配合制出青瓷,我們自然不會為難沈家人。」
似是怕漏了什麼破綻,張硯辭接口道:「沈老闆需明白,你所做之事乃是關乎國運之大事,也莫怪我們謹慎為之。」
「是,菱歌自然理解。那便不打擾兩位大人了,我先同辛雨去瓷窯了。」說著,挽起還在愣神的辛雨便要走。
「慢著!」張硯辭突然出聲阻止。
而同時,沈菱歌感到辛雨一抖,隨即將手握住她的手臂,帶著客氣的笑容,「張大人可是還有什麼事?」
「辛雨盜取我令牌一事怎麼說?本官要將她留下問罪不過分吧?」張硯辭一扯嘴角。
「自然是不過分。」沈菱歌回答得理所當然,「只是剛剛大人也說了,燒瓷是關乎國運的事。辛雨是我的幫手,恐怕得優先制出青瓷才是。」
她頓了頓,欣賞著張硯辭的神情,只看他腮幫子鼓了鼓,明顯是咬牙切齒後又無可奈何。
「大人您說是嗎?」
張硯辭自然不想服軟,又瞥見身旁的余時民,只得按著怒意,「那便依沈老闆所言。」
在身後這兩人的注視中,沈菱歌拉著辛雨,頭也不回地去了後院,叫上寅禮前往瓷窯。張硯辭二人也算是拎得清輕重,這便將手下撤出。
在街角馬車中的沈菱歌靜待著所有人撤出後,才冷聲對寅禮道:「走吧!去瓷窯。」
經此一役,足可以看出許知愷多少還是能明是非,護著他們一些的。
沈菱歌一心振興家業,偏偏忘卻與官府打通關聯。
也非是她不想,只是前朝關係錯綜複雜,未免一朝踏錯,滿盤皆輸,這才不涉。
眼下瞧來,此事一過,也該將與官府的關係聯絡起來。
只是,這無疑是要選邊站隊的事了。
卸下剛剛那層客套偽裝的沈菱歌,周身都散發這寒意,即使坐在她旁邊的辛雨,也不寒而慄。
車內也只能聽得馬蹄晃動的聲響。
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沉默,辛雨率先開口,「老闆……你可是在生我的氣?」
「那張大人是你所說過的情郎?」沈菱歌冷冽的雙眼直視著辛雨,似乎要把對面的人看穿。
面對沈菱歌的氣勢,辛雨怯怯地說了聲,「是。」
「可是他脅迫你?」見辛雨怯懦的樣子,她恨鐵不成鋼一般追問了句。
卻見辛雨眉峰顫動,牙關緊閉,似是想到什麼傷心事般,淚水在眸中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