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扯出笑意道:「這是怎麼了?」
瞧沈菱歌這樣問道,秦聞笙也藏起不悅,索性也不再有絲毫的掩飾,溫言說著,「菱歌何時看出朕的身份?」
微微搖頭,沈菱歌答道:「陛下從未想隱瞞,又何必問菱歌何時看出呢?」
「哦?此話怎講?」秦聞笙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走近她,隨後便在離她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陛下若是有意隱瞞,也應是將菱歌安排在其他住所。偏偏是在這皇家別院的琅華行宮,又是這九重帷帳,雕欄玉砌,又如何看不出呢?」沈菱歌自然是沒有將琴妃來的事情道出,畢竟琴妃也只是來了一遭。
因著身子虛弱,站了一會便覺得腳步有些虛浮,人有些不穩。
見狀,秦聞笙才站起扶住沈菱歌,而沈菱歌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自己扶著桌角坐了下來。
這個動作令秦聞笙微微皺眉,但也沒說什麼,轉頭看向她,「若還是覺得不舒服,不如先回榻上休息一下。」
「陛下,時安被葬在何處?我想去看看他。」沈菱歌抬眸,語氣平靜卻又堅持。
沒有見著他的墓穴,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余時安已經死了。
反而,秦聞笙沒有說話,面上也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此時他究竟是何想法。
侍女小菊,更是不敢抬頭,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你想去?」許久,秦聞笙終於出聲,聲音低沉,聽得人心裡一顫一顫的。
「嗯。」沈菱歌應了一聲,眼睛直視前方,目光中帶著一抹倔強和執拗。
聰慧如她又怎會聽不出秦聞笙語氣中夾雜的不耐,可站在她的立場上,她要去見她的夫君,並無任何不妥。
「好,那朕便帶你去。」秦聞笙終究是鬆了口,應允了她。
就這樣,他們二人一同坐上馬車,行徑在彎彎曲曲的山道上。
他和她對面而坐,兩人都不說話,只有車輪碾過地面,發出的吱呀聲和偶爾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已近正午時,馬車才停下。
復林伸手讓秦聞笙借力走下馬車,再見復林也不像從前書童的模樣,反倒是英姿颯爽了不少。
且行到山邊,秦聞笙伸手想要扶著沈菱歌。
沈菱歌握著小菊的手臂,謝過了他的好意。
見此,秦聞笙也不再多言,繼續向上走去。
她也是傷病多日後,才醒來,身子自是無法支撐她這樣大量的動作。
不一會,便喘著氣,再難抬起一步。
卻在這時,一個高大的人影,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上來吧!朕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