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即便謝卻山為岐人王庭效忠多年,但鶻沙對這個中原人還是沒多少信任,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可從謝卻山接觸到那封瀝都府的情報開始,鶻沙便用各種理由監視著謝卻山,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謝卻山確實沒有任何契機往外遞消息。
鶻沙想到那天謝卻山的荷包被偷,可那個小偷,接觸過情報的龐遇、包括客棧里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那到底誰是奸細,是誰通知了陵安王?
勢必要揪出這個人,千刀萬剮,否則以後的行動,步步都會受掣肘。鶻沙面色一狠,一拳狠狠砸在磚牆上。
——
謝卻山站在靈堂里,注視著靈柩里毫無生機的男人。望雪塢上下為他的喜事掛上紅綢,又為他的喪事換了白燭,而這變故不過在一夜之間。
「大哥,冒犯了。」
謝卻山俯身掰開謝衡再的嘴,將一根銀針探入他的喉中,銀針並沒有反應。
他朝一旁的賀平招招手,賀平立刻上前,幫他扶住銀針。
謝卻山解開謝衡再的上衣,用一塊浸滿了熱糟醋的毛巾從他的腹部慢慢往喉間罨洗。藏在體內極深的毒氣受到熏蒸散發,銀針上的黑色始現。
賀平觀察著手裡的銀針,驚訝地低呼一聲:「大公子是中毒身亡!」
「且此毒入體已深,需長年累月服用,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造成今晚急火攻心暴斃的假象。」
謝卻山收回毛巾,飛快地用另一條準備好的干毛巾擦拭了屍體身上的水痕,又重新系好他的衣服,讓一切看起來毫無異樣。
賀平想到了什麼:「那大公子這幾年的惡疾不會也是……」
謝卻山點點頭,分析道:「下毒之人就藏在謝家,否則無法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
「那人……是鶻沙安插在謝家的細作?」
「是。」
「那鶻沙還派兩個死士進喜堂來動手,他還有後招也不跟公子知會一聲……」
「他信不過我,」謝卻山自嘲地笑了笑,「我到底是流著異族的血,即便在大岐王庭多年,也仍是外人。」
賀平為自家公子鳴不平:「宰相都對公子深信不疑,他一個小將軍憑什麼質疑您!」
「鶻沙可不是小將軍。他一年便立了別人五年才能打出來的戰功,若此趟抓捕陵安王成功,回到王庭,他的地位甚至能堪比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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