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會告訴他,有時候實在揭不開鍋了,他們的糧錢是她去偷來的。
她真的以為,日子就會一直這樣下去。陽光揉碎在流水裡,金沙銀粉下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南衣有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今夕是何夕?她有種錯覺,會不會是章月回走後的那些殘酷歲月才是夢境呢?她只是大夢初醒,又回到了當年的桃花源里。
然後一盆冷水把她硬生生潑醒,她一個激靈睜開眼,搖晃的燭光刺得眼睛生疼。
陌生而陰暗的地牢,四周瀰漫著血腥的腐肉味,讓人幾欲作嘔。牆上排列著不同的刑具,陰森可怖。
四肢都被束縛著綁在架子上,南衣恐懼地抬起頭,面前是一張陌生的臉。
「你是誰?」
「少夫人,我們東家想問您一些事,您若配合,如實交代,自然就不會吃苦頭。」駱辭的話說得很客氣。
南衣如墜深淵。這人知道她的身份,卻把她這樣抓來……他們想幹什麼?他嘴裡的東家又是誰?這是她從未設想過的場景,未知的恐懼一點點蠶食她的心智,但她儘量地去拖延一點時間,讓自己有餘地整理好思緒。
「問什麼?」她假裝困惑,十分配合。
「上元節前一日,夫人突生惡疾去了謝家外頭的莊子,又為何會出現在虎跪山里?」
南衣盯著這人,她當然知道他想問什麼,她飛快地思考著自己該用什麼姿態來應對,還是像以前一樣做根牆頭草嗎?
她猶豫了,她不想背叛禹城軍,也不想背叛宋牧川。
她找了一個矇混過關的說辭:「我不想在謝家守寡,就想了個法子脫身,逃到山裡躲起來。」
「是誰在幫你?」
「沒有人幫我,我自己跑的。」
「那又是如何遇到禹城軍的?」
「什麼禹城軍?我不知道。」
「看來夫人是不願意說實話了,」駱辭嘆了口氣,「那就只能看看夫人能嘴硬到什麼程度了。」
駱辭手勢一落,後退了一步。
行刑手面無表情地將鞭子沾了水,憑空甩了甩,發出振空聲。
她並不是沒挨過打,自小也是糙皮糙肉地活過來,她很清楚自己要面臨什麼。可人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她太久沒有受到過這種真切又原始的皮肉之苦了。一鞭子打下來,她渾身頓時繃緊,猛地倒抽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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