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她的是他,拋下她的是他,現在救了她,給她上藥的還是他。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吹過來飄過去,卻始終落不了地的葉子。
生死也不重要了,她就想要個痛快。偏偏謝卻山最會的就是鈍刀子割肉。
她很累很累,連恨都恨不動了,如果她註定無法逃離謝卻山,那她就想剖開他的心看看,他到底想怎麼樣。
困惑是能與恨意比肩,同樣讓人坐立難安的情緒。
南衣直勾勾地盯著他,可他不說話。
謝卻山失了言,他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說起。他也知道當下的場景令人費解,他本做好了決定要放走她,可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他身邊。
他或許是個巧言令色的人,卻並不是一個擅長直面自己內心的人,他習慣了戴著面具,把真心藏在迂迴的假面之下。她要個答案,他給不出來。
當下可不是什麼談情說愛的時機。就算他是捨去一切去救她,也並非圖她的原諒和感動。他只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諾,護她平安,教她謀生,然後送她離開。
他的世界裡,從沒想過什麼長相廝守。更何況,兩情相悅也得是另一方願意才行。
他只當那過江之舟,渡她一程。這就是他能給出來的,最大的愛。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呢?
謝卻山沉默地拉過被子,將她裹回去,放到床上。
他該起身走人,可是又莫名地,牢牢坐在原地,覺得要說些什麼。想了想,她既然醒了,就問問她好了。
他怕章月回放走他和南衣是放虎歸山,是放長線釣大魚,背後還有更大的陷阱。
「你跟章月回都說過什麼?」他出聲問道。
南衣驟然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章月回?」
謝卻山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眸底一沉。他以為他們一定是見到了,然後發生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事,章月回才改變主意決定放了她。
但現在看來,她並不知道他的存在。那章月回後悔的是什麼?他想起章月回看南衣的眼神……謝卻山變得遲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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