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只希望,還能有一些時間,宋牧川沒有那麼快被抓出來。
諸方神佛,再給他一些時間。
——
圍了船舶司是鶻沙的命令,一來,要揪出那個秉燭司的首領,二來,他要將完顏駿的這攤事也攏到自己名下來。
但船舶司到底有幾百號人,這些匠人又不能隨便打殺,畢竟對造船有用。個個查過去太費時間,而且也未必管用,總有人說假話。
鶻沙難得冷靜一回,沉下心來好好地想了想策略,他按照自己已經掌握的線索,先挑了幾個重要的日子,查了查那幾日裡船舶司的哪些人有異樣。
這麼一對比,鶻沙便盯上了一個人。
這個人,他先前全然沒放在眼裡,覺得不過跟那些腐儒一樣嘴上喊著家國,真面對刀槍時,也不得不唯唯諾諾彎腰做事。
炸山那天,宋牧川因為跟完顏駿起了些衝突,提前離開了船舶司。
陵安王失蹤那天上午,宋牧川也因故晚到船舶司兩個時辰。
這兩件事,單獨拆開了不足以說明什麼,放在一起便足夠可疑了。
更何況,這宋牧川還跟謝卻山是舊友。鶻沙早就對謝卻山懷疑入骨,想到這層關係,更覺得之前完全沒放在眼裡的一個臭書生,確實極有可能是謝卻山的同黨。
但是如何能利用一個宋牧川,把謝卻山乃至整個秉燭司都連根拔起呢?
以最近的經驗來看,他和這些秉燭司黨人周旋,嚴刑拷打成效甚微。
而鶻沙現在,就想圖一個快。
完顏蒲若來了,他知道她一定是來調查完顏駿和他的事,他要在她面前迅速做出點功績來,才能將完顏駿踩在腳底,踩得死死的,再無翻身之地。
瀝都府成了他的囊中之物,那麼抓到陵安王也是遲早的事情。
此刻,鶻沙的野心開始瘋長,他總認為先前自己處處被壓制,施展不開手腳,那現在不就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候嗎?哪怕是不擇手段,也要迅速達成目的。
他腦海中開始醞釀出一個計劃……
第100章 險象生
這個坐以待斃的夜晚,月光涼如冰凌,給屋檐瓦舍都蒙了一層慘澹的白。
南衣心裡生出了極度的不安,這種不安來自於宋牧川的生死未卜,也來自於謝卻山的異常。
不安到她渾身難抑發抖,在房裡來回踱步。
她不知道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相信謝卻山讓她看到的情形。他們分明約定過,不能說謊。她總覺得謝卻山要捨棄她——可能是求生的棄,也可能是求死的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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