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章月回收到這封密信的時候,起初也以為完顏蒲若是真的要回來。
金陵的情況他時刻都在留意著,聽說沈執忠揪出了一個身份很高的內奸,如此看來,完顏蒲若的境況確實是不太好。
可又轉念一想,完顏蒲若想走,大可光明正大地離開,何必要搞什麼秘密護送?除非,她還想營造自己仍在金陵的假象,迷惑沈執忠那群老狐狸們,而自己則秘密往來一趟瀝都府,遞送情報。
這就說明,她手裡的情報很重要。
她點名讓歸來堂護送,更是一種警告——別打這份情報的主意。
章月回琢磨了半天,心裡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趟完顏蒲若回來,謝卻山大概凶多吉少了。
這本來跟他就沒什麼關係,麻煩的是南衣在船上。其實也沒那麼麻煩,強搶回來就是了,但章月回自個心裡過不去,他覺得這麼做了,自己就永遠輸謝卻山一頭了。
輸人不輸陣,他得為自己留好翻盤的餘地。
他自信地認為,在南衣心裡,他和謝卻山的地位是一樣的。
反正謝卻山這麼一個不要命的人,英年早逝就是他的宿命。他遲早會成為南衣的回憶,整個後半生,都是他章月回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對於謝卻山,他什麼都不打算做,靜觀其變,渾水摸魚,對他而言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把南衣騙回來。
正這時,另一則密報就送到了他的手裡。
——
咔噠——一聲輕微的機關咬合聲,鐐銬打開了。
南衣自己也沒想到這次居然會成功,緩緩地,難以置信地仰頭看謝卻山。
「成了?」南衣張大了嘴巴,三下五除二地把鐵鏈扔到一邊,不確定地摸了摸謝卻山的手腕子,再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
很痛,是真的。
謝卻山也有些驚訝:「成了。」
南衣一下子雀躍起來,拉著謝卻山就往跑。他終於跨過了那扇出不去的門,來到了寬闊的甲板上。
她使勁晃著他的手,再也沒有討厭的窸窣聲了,她的笑臉在混著陽光的江風裡熠熠生輝。
而有些事情,到了這一刻,也必須放到陽光下說清楚了。
「謝卻山,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南衣明媚地笑著,卻也無比認真地看著謝卻山。
他說他不想求助秉燭司,不想暴露身份,她理解了,有些情緒已經橫亘在那裡許多年,他原諒不了自己,也不想讓那些舊人們為難。他帶著自暴自棄的念頭,而她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送死,所以她做了她該做的努力。
期間是渺茫的,她根本沒有底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也刻意地避開了這個尖銳的話題。但現在,鐐銬沒了,他可以重新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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