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夠?那得吃他三兩個月才行。」
「對對對,還是你謝大人格局大——到時候,必須讓新官家給你封個大官——把你的功績……都給刻在碑上……我得蹭你的風光呀——別說酒樓了,那皇宮的御席,你也得帶我去吃!以後你走在路上,別人見了你,都得說一句——這就是那位忍辱負重!臥薪嘗膽!立下汗馬功勞的謝大人!」
謝卻山笑著抿了一口酒:「哪學的這麼多成語?」
南衣拍拍胸脯:「現學現賣!」
說著說著,她感覺身子有點重,晃了一下,以為自己是喝多了,撐著桌子坐下來,不服氣地看了一眼謝卻山的杯盞,他的杯子也是喝空了,可人還是不動如山地坐著。
她揉了揉額頭:「怎麼我酒量比你差這麼多呢?」
謝卻山溫和地扶了扶她的手臂:「困的話,就先去睡吧。」
眼前的重影越來越晃,她幾乎要看不清謝卻山的臉了。她渾身感覺輕飄飄的,使不上一點勁。
最後一點意識支撐著她……謝卻山怎麼會這麼平靜?
這不對勁。
「你……」
南衣抓緊了謝卻山的袖袍,撐著最後一份力,死死地看著他。
她這才看清,他的眼裡好落寞。
他陪她喝了一場離別的酒,她竟然還高興地不得了。
她心裡一下子就開始慌了,他要做什麼?他們不是說好了嗎?
「你……你騙我?」
謝卻山扶起南衣,柔聲道:「你該睡了。」
「騙子……」每說一句話,都會耗去她為數不多的力氣。可她還在與自己即將昏沉的意識做對抗,她不能讓他得逞。
她要一直說,只要一直說話,就不會昏迷過去。
「為什麼?我們就算逃跑了……被岐人追殺……也只是我們的事情……又不會影響瀝都府秉燭司……為什麼?」
她的手臂用力地往上攀,捧著他的臉。她想看清楚,看得再清楚一點,哪怕視線不斷被湧上來的淚模糊,她依然想要看清他。
謝卻山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可他的面容依然平和。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南衣,你得平平安安的。」
倘若他逃了,岐人的追殺將是鋪天蓋地的,他不想拖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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