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們的關係隔了一層世家倫理,處理起來會很麻煩,她還以為這事得從長計議,慢慢讓謝家人接受,沒想到謝卻山直接就坦白了。
「荒唐!太荒唐了!」謝鈞上前拉扯著謝卻山進門,慌慌張張招呼下人地關上大門,生怕外面路過的人看到什麼。
府門一關,他才好似稍稍鬆了口氣。
「我就當你們是一時糊塗了!該斷的斷,該了的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陸錦繡這回有了謝鈞跟自己同一個戰線,終於能出了過去那口惡氣,指著南衣罵罵咧咧:「這女人是個狐媚子,必須把她趕出去!」
「你動她試試?」
陸錦繡閉了嘴,往謝鈞身後躲了躲。
「正是滿城風雨的時候,再有這樁罔顧人倫的事,謝朝恩,你的臉是不想要了嗎?」
雖然謝鈞罵的是謝卻山,但南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實在是無地自容。
但謝卻山一點都沒退。
「父親,外人不知道,您還不清楚南衣和大哥的婚事是怎麼回事嗎?更何況,她已經不是謝家婦了。我和她不偷不搶,不曾傷天害理,我們兩情相悅,有何問題?」
「這不成體統!你要世人如何評說你?」
謝卻山笑了,反問道:「你看我在意麼?」
一句話就把謝鈞堵得噎住。是啊,他連叛臣都當得,萬人所指,八風不動,唾沫星子根本淹不死他。
他大概從來都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他們仿佛不是從同一個根里長出來的,他們秉承著截然不同的價值觀。
他奉為圭臬的東西,他棄之如敝履。此刻謝鈞已經說不出什麼有力的話,也沒有棍棒可以宣誓父親的權威,他已經老了,而謝卻山正值壯年,無論在哪個維度,他都反駁不了他。
謝卻山不再多言,拉著南衣便離開了。一路僕從女使紛紛側目,但他面不改色,坦然自若。
南衣亦步亦趨地跟上他的腳步。她雖然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他們能夠光明正大地將愛意宣之於口,但不是現在這樣,用尖銳和衝突去換。他的手握得太緊了,緊到像是在宣戰,南衣忽然有點難過。
老師的死,也許意味著他的身份將無法大白於天下。哪怕世人都誤解謝卻山,但在望雪塢里,她比誰都希望他的家人理解他,給他溫暖。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們的關係火上澆油。
「謝卻山,你別這樣。」
「南衣,我就是這樣的人。」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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