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許寧開口,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又將嘴閉上,「走罷……」
沈牧池一早便料到她的反應,提著食盒趕忙追上。
此時雖然時辰還早,可街道上已有官府的人在逐戶排查染病者了。
「若是照這樣的趨勢,撐到父皇的人來該是沒問題了罷。」
皖城這邊按照方許寧辦法做,再過兩天便該控制住染病率了。
而前天上路趕往朝歌城的平危與暗衛快馬加鞭總算在三天趕上開城門的時候到了。
朝歌城內禁馳馬奔騰,平危與暗衛不得不牽著馬一路走到大明宮玄武門。
這一走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好在二人成功到達玄武門,接下來只要憑著方許寧給的令牌面見聖上便能讓陛下派人前往皖城。
「來者何人!」玄武門的侍衛手持長矛,對任何一個試圖靠近宮門的人都不會放鬆警惕。
平危將令牌拿出來,遞給侍衛,道:「我乃樂安公主的近衛,奉公主之命面見聖上。」
侍衛仔細查看令牌,他在玄武門待了許多年,自是認識這塊令牌,他甚至也知曉平危,從前是他的下屬,只是現在再遇上他要向平危行禮了。
「放行。」
此行倉促,平危二人拿著方許寧的令牌在宮中暢通無阻,穿過錯綜複雜的大小宮道,終於到了御書房。
門口站著大總管李福安。
「呦,這不是小殿下身邊的平危麼,」見到平危,李公公極意外,又往他身後看,沒見到想見的人,疑惑道,「怎的只有你來了?小殿下呢?」
「還請公公通傳陛下,殿下在回程路上遇到疫病了,現下困在皖城回不來了……」
李公公簡直不敢相信平危的話,他略略鎮定神思,道:「我這便向陛下稟告,還請二位到殿外等候一二。」
御書房內,皇帝正批閱奏摺,本該守在殿外的禮服按突然進來,腳步匆匆,極是浮躁。
「又是哪位大臣來告狀了?」皇帝頭也沒抬,持著硃筆在奏摺上批註。
「陛下,平危殿外求見,事關小殿下。」李公公捉急得不行。
皇帝瞳孔一縮,沉聲道:「宣。」
這次只有平危進勤政殿,他跪在皇帝面前,呈上方許寧的親手書信。
李公公接過信遞到皇帝面前,皇帝將信展開,仔細閱讀,不放過任何一個字。
一盞茶的工夫過去,他終於放下信,一顆心卻隨著這封信沉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