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昨日未見著少爺殿下回客棧,擔心出事,特派屬下來看看。」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
沈牧池接過信,裡邊是徐氏的親筆:「昨日未聽到我兒與殿下歸來的動靜,唯恐你二人出事,特遣阿來探問,若出事還請我兒修書一封道明其中事宜,我們也好出一份綿薄之力。」
紙是臨時找的,寫得也匆忙,寥寥幾句卻透露出對沈牧池與方許寧的擔憂。
果然還是瞞不住母親。
沈牧池搖搖頭,他早該知曉的,母親向來心細,任何事情都瞞不過她的眼睛,眼下殿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更是無法瞞過。
「少爺,這是夫人讓屬下帶的炭筆。」阿來又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裹住的長條狀紙包。
沈牧池:「……」
看來母親已經有所察覺。
是以他只得接過早已準備好的紙筆,將昨日發生的的諸多事宜儘量詳盡的用精短的詞句寫下來,讓人帶回去。
「少爺,」臨到走時,阿來又囑咐道,「夫人還說,少爺定要護好公主殿下,若是殿下出事,少爺你也就莫要再回來了。」
「……」
母親還真是格外護著寧兒。
「知道了,你趕緊將信帶回去。」他蹙起眉,催他走。
「是,屬下告退。」阿來板著臉向他行禮。
今日是收到信的第五日,按照路程來算,最晚明日,三皇子的人便會抵達皖城,也就是說方許寧只要再平安度過一天一夜,便能等到太醫的救治。
沈牧池將視線落在方許寧身上,長嘆一口氣,走過去把露在外邊的手臂塞進薄被裡。
隔著單薄的夏裝,那層柔軟順滑的衣料仿若無物,很容易便能摸出那截手臂上多出的東西。
沈牧池頓住,他抬起另一隻手揭開衣袖,只見一顆腫脹的膿皰從包裹住的紗布下蔓延出來,紗布上滲透出黃褐色的一片膿水。
之前每日來此等方許寧忙碌完一道回客棧時,路上會聊一些兩人今日所做之事,他很清楚的記得,這種膿包只有在染上疫病三天後才會出現。
可現在距離染上一天都不到,並且通常膿包大小也只有成年男子拇指大小,絕不可能大過包紮傷口用的紗布。
儘管他已知曉方許寧是通過何種方式染上疫病,黃大夫也曾告知他可能會出現的種種情況,可當真看到這駭人的傷,還是忍不住心疼。
再回想到昨晚方許寧臨近瀕死的樣子,他只覺得後怕,這樣霸道的病,若是沒有黃先生前些年製成的藥丸,或許今日方許寧便不會熟睡著躺在這裡了罷……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慶幸,黃先生走前將處理這種創處的方法教與他,讓他不至於面對這可怖的傷口束手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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