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木質的門框被敲得「砰砰」響,沈知月隔著門沖裡面喊,「冉竹,我是沈知月啊,你把門打開。」
冉竹躲靠在門上,身體小幅度的震動,她擰著眉,沒什麼好氣,「你快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冉竹,你還沒有原諒我對不對?」沈知月祈求著,「你讓我進去,給我個機會讓我解釋給你聽好不好?」
「沈知月,你別太自以為是了,這些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你幹嘛上趕著要當英雄啊。」
「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難道不好嗎?」
不要再為了我招惹那些惡魔。
沈知月依舊不肯放棄,她夜夜想,時時刻刻都在後悔,後悔和冉竹這般好的人做朋友,給了那些人將潔白無暇的玫瑰踩在腳下的機會,冉竹本該有個美好的未來,可現在她就像一個奪走冉竹幸福的惡毒反派。
「可是……」
她愧疚啊,悔啊。
「沒有可是。」冉竹忽然打斷她的話,「你憑什麼認為他們是拿我來對付你,而不是單純討厭我?」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也有招人恨的點,我也會嫉妒你成績好,嫉妒你長得好看,也會討厭別人說我只是你的襯托品,所以你別再在我面前裝愧疚了,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嘲笑我了。」
……
無風燥熱的夜,沈知月又去了那條小巷,那歲月痕跡斑斑的門似乎對她有意見,從白天開始就一直對她緊閉著。
頭頂昏暗的燈光灑落在細長的手指上,沈知月將這段時間存的錢與一封道歉信都放在信封里,滑過破損的門底緣,掉進屋裡。
就在這時,張卿雲的電話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沈知月接著電話往外走,「喂,媽媽。」
「寶貝啊,你明天就回明市吧,媽媽和你李叔叔有事要和你商量。」
*
沈知月拉著行李箱走到別墅區路口就看到李盛岳一家三口坐在行李堆里,李岱州第一個發現她,朝她跑過來,「你有什麼需要帶走的東西,我陪你去拿。」
在車上的時候,雖然張卿雲說的含糊,但沈知月也能理出來個大概。
這幾年李盛岳時常在外出差,公司內部出現了問題,由於財務報表不實,財務造假,導致公司成了只剩殼的黑公司。
為了填補窟窿,李盛岳將名下的所有房子和車都拿去賣,以至於現在他們一家只能住進李岱州的親奶奶家。
沈知月所有的東西都在行李箱裡,不需要再去收拾什麼,跟著張卿雲上車,半個小時後他們就到了雲港巷裡的一棟三層的小洋房。
老太太早早就在門口等候,一家人都對李盛岳遭遇的事避而不談,寒暄了幾句就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