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簡知道這場宴會是為誰準備的,所以刻意地遲到,卻沒想到一下車就看到盛裝出席的沈知月急匆匆地離開,他靠在車門前抽了一整包煙才動身往她消失的方向走。
人工湖旁邊垂直兩顆柳樹,枝影婆娑在一搜小型的木船上,他視線一收,即刻窺見在湖邊熱吻的兩人。
沈知月對於他來說很是熟悉,憑著露在湖面的雙肩他就能認出來,瞬時間,他的心間仿若生滿清泉的小湖「嗖」的一下變得乾涸、龜裂。
「沈知月!」他下意識一喊。
並加快腳步走向湖邊。
這句叫喊將快要被吞噬的沈知月從夢中揪醒,她微擰著眉頭牙齒一咬,等陸厭吃痛的鬆口後,她將其推開並往岸上爬。
宋泊簡搶在陸厭之前伸手,「上來。」說完後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屁披在沈知月的身上,眼睛卻在她左肩上的牙印滯了一秒,爾後瞪了她身後的陸厭一眼,「我們回家。」
沈知月離開的背影逐漸與記憶里的重合,當初也是宋泊簡將人從他身旁帶走,待裙擺消失在小道拐彎處後,他雙膝一曲,把整個人埋進水裡。
得到短暫的冷靜。
*
春夏交接的天,晚風還是有點涼意,尤其是吹在全濕的裙子上,沈知月哆嗦地走著,裙擺因為浸滿了水而變得十分的沉重,導致她的步伐有些慢也有些滑稽。
宋泊簡表情很是不悅,但看到她這樣還是心一軟把她抱起來,「你是專門來找他的?」
沈知月因失重而將一手攬著他的脖子,另一隻則是捂著胸口,「我是來替夏怡參加宴會,沒想到會遇到他。」
那晚的社會新聞她沒有看到開頭和結尾,所以在此之前她確實不知道這次的宴會是磐石專門為陸厭舉辦的。
兩人沒在說話,直到他將她甩進加長款式的黑色勞斯萊斯才開口,「車上有奶奶為你準備的衣服,趕緊把身上這件不成樣的換了。」
沈知月點點頭,隨即把宋泊簡關在車門外。
月色瀟瀟灑灑的鋪滿整座莊園,宴會也接近尾聲,有三兩成群的老總帶著舞伴走出來,一眼就看見靠在車門上抽菸的宋泊簡。
「宋總怎麼不進去喝一杯?」汪海洋彎著眼角愉悅地喊了一聲。
宋泊簡聞聲扭頭,卻在那間隙瞥見從不遠處走來的陸厭。
陸厭也換了一整套衣服,全濕的頭髮被他胡亂往後抓,現在還往雙肩滴答著水。沒有拐杖的他走起來很斯文,嘴角緊抿著像是在密謀著什麼大仗。
宋泊簡輕抖眼睫,藏在下面的雙眸瀰漫著殺氣,直到陸厭走到面才張口,「國外的水多養人啊,陸總怎麼捨得回來了?」
陸厭「嘖」了聲,側臉拍走肩膀上匯聚在一起的水珠,反駁道:「國外的水確實不如國內的水這般……會咬人。」說完便很自然地擦拭剛剛被沈知月咬破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