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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歲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有無邊的海水,他獨自涉水而行,好像是想要找到什麼人,走了許久許久,卻都一無所獲,直到他睜開眼睛,才結束這場漫長的跋涉。
「您醒了?」柔和的聲音響起,姜歲轉了轉眼珠,就看見了陳見卿。
他穿著一件寬鬆的圓領長袖,米白色顯得他分外乾淨溫和,「要喝點水嗎?」
姜歲想要開口,喉嚨卻痛的要命,陳見卿道:「您嗆了水,喉黏膜出現了一定的損傷,不過別擔心,過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他將姜歲扶起來,體貼的在他後背墊上枕頭,這才端過一杯水,讓姜歲就著吸管喝。
溫水對喉嚨的刺痛起了很好的安撫作用,姜歲總算是覺得舒服了一點。
這會兒他能躺在自己的床上,想必是阿瑞斯把他帶回來的。
「要吃點東西嗎?我準備了粥。」陳見卿道:「或者您吃點別的什麼?」
見姜歲沒有拒絕,陳見卿便從保溫桶里取出粥碗,要給姜歲喂,姜歲看著他,雖然沒說話,但陳見卿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您是想說本該由艾莉森來照顧您嗎?她在晚會上喝多了,回房休息的時候摔了一跤,這會兒正在養傷。」
姜歲垂下眼皮,喝了口粥。
他這樣子看起來莫名顯得乖巧——雖然博士本人跟這兩個字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喝了半碗粥,姜歲擺手示意已經夠了,陳見卿照顧人可比艾莉森妥帖多了,還拿紙巾給他擦了擦唇角,狀似無意的道:「博士,您的嘴唇怎麼受傷了?」
姜歲一頓。
他瞬間想起在海風中礁石上和阿瑞斯乾的荒唐事,手指蜷縮了一下,耳根都燙紅了,面上卻一片冷漠,那意思是關你屁事。
陳見卿笑了笑,沒再問這事兒,道:「您的燒已經退了,我去通知加西亞主管這個好消息,他一直很擔心您。」
姜歲嗯了聲。
陳見卿走出姜歲的臥室,臉上笑容淡去,路上遇見了一身血腥味兒的安瑟爾,他挑眉打量陳見卿兩眼:「看你這樣子,博士醒了?」
陳見卿無視他,繼續往前走,安瑟爾卻跟了上來,「你是不是要氣死了?」
「……」陳見卿猛地用力抓住安瑟爾的肩膀,將他撞在了牆壁上,微笑道:「你想死嗎,表哥。」
「哈哈。」安瑟爾饒有興致,「看來你真的很生氣,都對我動手了,我早就說他跟那條魚不對勁,回來的時候那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吻痕——」
「夠了!」陳見卿冷聲道:「我真的會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