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魚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我,保證。」
姜歲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他竟然會相信一條魚的保證,還真的把這個極具破壞力的東西放了出來。
幾乎是水箱的門剛一打開,阿瑞斯就鑽了出來,姜歲完全沒防備的被它撲倒在地,驚呼一聲後聲音又被全部堵住,人魚迫切的吻住了他的唇,尖銳的指甲收了起來,用柔滑的蹼爪去撫摸姜歲的臉頰。
姜歲被親的暈頭轉向,但好在這條魚開始脫他衣服的時候他被冷醒了,抬手撐住對方胸口道:「你現在是什麼情況?」
「熱。」阿瑞斯含住他的耳垂,似乎有些委屈的抓住他的手貼在了自己背脊上,「不,舒服。」
一般來說人魚的體溫是要比人類低的,但此時姜歲手指接觸到的肌膚竟然跟他自己身體的溫度沒什麼區別,可見阿瑞斯正在發高燒。
姜歲艱難的從它身下爬起來,道:「我去叫醫生……」
說到這裡又有點疑惑需不需要給阿瑞斯叫獸醫,畢竟它不是人。
阿瑞斯拽住他腳踝,又把他拖了回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頸側,姜歲聽見它含糊不清的聲音:「……交、配」
姜歲看著天花板,忽然福至心靈。
如果將阿瑞斯看做人類的話,它現在的情況就很像是中了□□,或許人魚處在求偶期時,身體裡會分泌某種激素讓它們暴躁易怒,如果太久沒有找到結合的對象,還會出現高燒現象,以此來促進繁衍?
姜歲連忙想去拿筆記本記下來,阿瑞斯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急切的去磨蹭他,姜歲怒道:「你是泰迪嗎?」
他揪著阿瑞斯的頭髮將他扯開,艱難的伸手去拿自己的筆記本,阿瑞斯根本不怕痛,抓住他手腕把人拽回來,舔吻他的下頜,那樣子看著還挺委屈。
姜歲:「……」
「不可以!」姜歲感覺到什麼,往牆角縮了縮,「你要是敢……你以後再也別想看見我!」
哪怕現在的阿瑞斯與野獸無異,聽見這話它還是猶豫了,姜歲輕鬆口氣,道:「如果你實在難受的話,我可以給你注射鎮定劑,睡一覺應該會好些……你幹什麼?!」
阿瑞斯顯然不打算用什麼鎮定劑,它捏住博士細嫩的手,輕嘆著在他耳邊說:「禮尚往來。」竟然還會成語。
好像這已經是它能做到的最大妥協了。
姜歲白皙的皮肉上暈滿潮濕的紅,他明白讓野獸放開已經到嘴的肉是不可能的,喘了口氣道:「可以……但是你讓我先做個筆記。」
阿瑞斯沒有再把他拖回來,博士終於拿到了筆記本,卻因為阿瑞斯的捉弄而手指顫抖,寫的字歪歪扭扭,剛寫完最後一個,筆都還沒放下,阿瑞斯已經又吻了上來。
姜歲恍惚中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被阿瑞斯拽著不停不停往下墜落的夢裡。
輕飄飄的海水泛著幽微的螢光,周圍的一切都是暗色調的,唯有阿瑞斯藍色的眼睛是那麼鮮明,他在裡面看見了名為欲望的銳光。
它要拖著他一起沉淪,往充滿妄想和慾念的深海之中去,那裡是一切生命的發源地,也是一切生命的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