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蹙眉,但也沒說什麼。
從前還在D城的時候,沈曜慈的性子就很古怪,明明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卻成天不務正業,不是賽車就是打拳,長了一張秀麗漂亮的臉,衣服一脫身上卻全是精壯的肌肉,姜歲常覺得他像是條公狗,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力氣,在床上的時候非常煩,不給點甜頭絕對不肯罷休。
被咬了鎖骨上的紅痣,姜歲輕嘶一聲,掐住沈曜慈的脖頸冷冷道:「我說過多少次,別在我身上留痕跡。」
沈曜慈不回答他的話,更纏綿的吻他,沒一會兒姜歲就暈頭轉向,被放在石台上的時候都還有些懵,沈曜慈將臉埋在他頸窩裡,有些恍惚的想起,他第一次看見姜歲的時候。
那時姜歲十六歲,站在邵繁家的花園裡,陽光都偏愛這少年幾分,為他鍍上一層很淡的金色光邊,纖長的睫毛都被染成了金色,花園裡有成千上萬的花爭相鬥艷,萬紫千紅之下,竟都比不上他一人顏色。
沈曜慈的父親篤信基督教,常年帶著本聖經在身上,說是生氣的時候看看能平定心緒,尤其是被親兒子氣到的時候,能有效阻止家暴。
沈曜慈從不信父親的那套理論,但那天,隔著一道巨大的圓形落地窗,少年在陽光里回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見到了傳說中的天使。
後來沈曜慈問及邵繁,邵繁說,那是他的一個學生,姜家的小少爺。
……當然,姜歲從來不是什麼天使,相反,他比撒旦還要邪惡。
但沈曜慈甘願為他入地獄。
「歲歲。」沈曜慈撫摸姜歲凸出的踝骨,「像剛才那樣,踩我好不好?」
姜歲覺得他又發神經了,才懶得理會他,沈曜慈抱住他的腰,輕聲道:「我不動你,我幫你好不好?」
姜歲半垂著眼睫,「真的?」
「真的。」沈曜慈說:「我從來不騙你。」
姜歲被熱氣熏的有些不清醒,慢吞吞的說:「那你,要快點,回去太晚,顧鄢會懷疑。」
沈曜慈興奮的在他手腕內側一吻,「我的大小姐洗多久的澡都是正常的,他不會懷疑。」
姜歲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但也忘了反駁,因為很快他就被沈曜慈拖進了無邊的慾海。
……
程小央靠在牆壁上,看了眼時間。
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常致就躺在他腳邊,昏迷不醒,程小央百無聊賴的拿腳踢了他兩下,「老婆被人睡了都不知道。」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了木門的吱嘎聲,程小央立刻站直身體,道:「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