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致看向姜歲,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什麼,可姜歲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他,於是他閉嘴了,垂著頭說:「……嗯。」
駱思恆利落的一個手刀把人劈暈了,捆在樹幹上。
白萄猶豫著靠近姜歲,輕聲說:「歲歲,你……」
「我沒事。」姜歲道:「我餓了,可以給我煮麵吃嗎?」
「我不太會做飯,我讓老大給你煮!」白萄嚎了一嗓子,顧鄢很快過來,支著小鍋燒水,裡面的水咕嘟咕嘟的開了,顧鄢把麵餅放進去,忽然說:「律師那麼大反應是有原因的,以我的經驗看,常致手臂上的抓傷確實很像是喪屍留下的。」
「對此,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姜歲懶散抬眸:「你想我說什麼?」
「常致在你看來……」顧鄢啞聲說:「就是一顆隨時都可以廢棄的棋子?」
姜歲好整以暇的彎起唇角,「顧隊這是怎麼了,物傷其類麼?」
顧鄢渾身一僵,手指貼在滾燙的鍋邊上被燙的通紅都沒有察覺,還是白萄把他手打開,道:「老大你手不要啦!」
頓了頓,又說:「我沒文化,老大,物傷其類是什麼意思?」
姜歲笑盈盈的撐著下顎,偏頭看顧鄢,那雙眼睛裡映出暖橘色的跳動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光亮里他五官仍舊秀美的的無可挑剔,仿佛造物主最滿意的傑作。
「是啊,顧隊。」姜歲輕聲問:「這是什麼意思呢?」
「……」顧鄢鐵青著臉把煮好的面撈起來,倒掉水開始放油煎肉片,怒道:「你隊長我難道就很有文化嗎?!」
白萄:「……說的也是哦。」
夜幕如期降臨,周遭響起昆蟲的鳴叫聲,偶有晚歸倦鳥撲騰翅膀穿行林野,往常這時候隊裡的人還會說說笑笑,插科打諢,但今天因為常致的事情,安靜的不行。
律師一直盯著昏迷的常致,企圖從他身上找到異變的跡象,寧問瑜勸他過來吃飯他也不肯,也就只好隨他去了,姜歲全然不在乎這些事,吃過東西洗漱後,便窩在車后座上睡覺,一點都不擔心常致的死活。
顧鄢想到那四個字。
物傷其類。
如果某一天,他也失去了利用價值,會和常致落得同樣的下場麼?
顧鄢慢無表情的給了自己一巴掌,他現在應該做的是徹底遠離姜歲,一句話都不跟他說,將人帶回基地,之後的事情就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