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當然不介意。」
「……我不願意。」姜歲冷臉上樓洗澡。
邵繁給他準備的睡衣都是他最喜歡的輕薄的高支數純棉。
洗完澡出來,邵繁在陽台上接電話,身為這麼大一個基地的領袖,他當然是非常忙的,哪怕是到了深夜,也有各種突發事件需要他做出裁決。
姜歲胡亂將毛巾丟在床上,「邵繁。」
「嗯?」
「給我吹頭髮。」姜歲理所當然的說:「快點。」
電話那邊的人愣了愣,想問又不敢問,心裡好奇死了這是哪位竟然能這麼跟領袖說話。
「嗯。」邵繁應了一聲,對手機道:「有點事,先掛了。」
邵繁拿了吹風機給姜歲吹頭髮,少年皮膚太薄,浴室的熱氣將他肌膚蒸的白裡透紅,眼睫也濕漉漉的,顯得年紀更小了,當姜歲想要裝乖的時候,簡直能讓人的心都化成一攤糖水,比如說他現在乖乖靠在邵繁腿上任由他動作時,邵繁就連手指穿過他黑髮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等頭髮吹乾,姜歲睏倦的想去睡覺,邵繁忽然看見他胳膊上密集的針眼,神色一凜,抓住他手道:「你又注射了藥劑?」
姜歲立刻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用袖子蓋住胳膊上的針眼,「沒有。」
「沈曜慈給你的?」邵繁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仍舊溫和,「他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你?」
「知不知道有這麼重要嗎?」姜歲不耐煩的道:「我要什麼他都肯給我,如果我死了,他也會死了來陪我,你現在質問這些,是還對他舊情難忘?也對,畢竟你們……」
邵繁掐住了姜歲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要什麼都給你,就是對你好麼?」
「對啊。」姜歲莞爾,「老師,沈曜慈跟你不一樣,你心裡裝的東西太多了,有天災,有基地,有數不清的倖存者,或許也有我,但沈曜慈心裡,只有我一個。」
邵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姜歲卻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終於生氣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會這樣一直忍下去……當初在KTV,我還以為你會教訓我,可你只是把沈曜慈揍了一頓,帶我離開了……老師,難道到現在,你還對我抱有某種幻想,覺得我是個純良的好孩子,可以做一個救世的神明?」
「不……」姜歲咬著他耳垂,緩緩說:「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麼,我只是一具屍體。」
「我跟外面那些遊蕩著、嘶鳴著、想要啃噬血肉的東西才是同類,你怎麼能指望一個喪屍,去拯救人類呢?」
邵繁道:「你讓沈曜慈抓捕異能者,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