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喃喃說:「完了,成傻子了。」
「我沒事。」謝燕至道:「以前受過更嚴重的傷。」
「可是醫生說你的腿……」
謝燕至皺眉:「說了別哭。」
「會瘸,我知道。」他像是很厭煩別人流眼淚,「然後呢,你哭兩聲它就不瘸了?」
姜歲:「你怎麼管那麼寬啊,比姜辭鏡還討厭。」
謝燕至根本就沒有哄人的經驗,更不知道該怎麼讓小少爺別掉眼淚,只好僵硬的轉移話題:「糖是給我帶的嗎?」
「……不是。」姜歲撇嘴:「我自己吃的。」
謝燕至看著他。
「好吧。」姜歲說:「是給你帶的,你喜歡什麼味道的?我覺得草莓味道的最好吃。」
謝燕至不愛吃糖,他不喜歡一切粘牙的、甜膩的東西,正好,水果軟糖全占了,但姜歲剝開糖紙把糖餵到他唇邊時,他還是吃了。
「……你沒吃過糖嗎,都咬到我手指了。」姜歲皺眉。
「嗯。」謝燕至說:「糖對我來說是奢侈品。」
姜歲:「……」
又說了不該說的話,以前謝燕至光是活著就費勁兒了,哪兒還能吃糖啊。
姜歲把一整包都塞進他被窩裡,「都給你了,慢慢吃。」
上午姜歲還對謝燕至懷有愧疚之心,對他噓寒問暖——雖然謝燕至完全不需要,等到下午,姜歲就已經不知道從哪裡拿了盒馬克筆在謝燕至的石膏上畫小人兒了。
柳漁知道謝燕至受傷後擔心的不得了,原本是要親自過來照顧的,因為他們馬上就要啟程回S市才作罷。
下飛機的時候是晚上,姜歲一出去就看見了柳漁和姜何為,柳漁拉住姜歲的手,又關切的去看謝燕至的情況,因為還沒有恢復,謝燕至這會兒坐在輪椅上,比起之前那面無人色的模樣已經好了許多,可饒是如此,還是把柳漁給心疼壞了,紅了眼圈。
姜何為沉聲問姜辭鏡:「那個叫易慕的,是宋寅的繼子?」
「嗯。」姜辭鏡道:「我已經通知了宋寅,想要人的話就自己來領。」
至於能不能領走,那就另說了。
姜何為拍了拍謝燕至的肩膀,「燕至,你放心,這事兒雖然沒有證據,但我和你哥肯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謝燕至點頭:「謝謝爸。」
姜何為嘆了口氣,「你這孩子,也是命苦……回家吧,回了家就好了。」
姜歲拉住元嶼的手道:「元小魚跟我們一起回去,我讓阿姨準備他喜歡吃的菜,阿姨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