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終於將蛇收起來,姜歲長長的鬆了口氣。
看見那條紅蛇,他就會想起一些非常屈辱且不愉快的記憶,從前跟在應持月身邊時,他就想過要是有朝一日他成了應持月的主人,必定也要他自己好好嘗嘗被蛇纏身的滋味。
但到底沒有付諸行動,因為後來他尋思著,也許這樣搞應持月會很興奮。
……下賤的獸類就是這樣,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繁衍,也不管他是個男的完全不可能產卵。
「夫君。」姜歲討好的親了親他下頜,「你怎麼會來玄一門?」
「我要是不來,怎麼能知道名動天下的留霜仙尊,原來是我的愛妻呢。」應持月並不垂首讓他親近,只是覆著薄薄的眼皮,看他柔軟的紅唇,「我的好歲歲,是不是該跟夫君解釋,你為什麼要詐死騙我,與渡衡做道侶?」
「莫不是嫌棄為夫是妖物,比不上渡衡仙尊懷珠韞玉?」
姜歲:「……」不然呢?
一直留在妖界與應持月廝混,他撐死了是應持月寵愛的一個奴隸,況且妖界的修練功法並不適合他,入了金丹境後他修為再無增益,想要再往上爬,就必須得找一個精通修煉之法的高人指點。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很嫌棄應持月這隻蛇妖,又凶又壞,還動不動就變成原形來纏著他,一覺醒來被巨蛇纏的動彈不得,估計是個人都受不了。
但這些,他是不可能跟應持月說的。
「夫君怎會這樣想我。」姜歲纖薄的眼皮染上醉人的紅色,他抿著唇角,似乎在強忍著委屈:「分明是夫君要與那隻蠍子精成親,我才想要離開的,否則等夫君迎娶了妖后,我不但要忍受妖后的責難,還要日日看著夫君與妻子恩愛纏綿……光是想想,我都要喘不上氣了,還不如直接離開,成全你們!」
他越說越委屈,頭埋在應持月心口,肩膀輕輕抖動,不一會兒應持月就感覺到胸口衣物一片濡濕。
姜歲這個……
這個撒謊成性的騙子。
應持月明知道他嘴裡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可當姜歲靠在他懷裡抽泣,訴說自己的委屈時,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推開他。
「我何曾要與什麼蠍子精成親,流言而已,值得你這麼哭?」應持月冷著臉抱住姜歲,拍了拍他還在顫抖的背脊,道:「少擺出這副可憐相。」
對著姜歲的「骨灰」鰥居妖界十年不曾離開的他才能叫委屈。
應持月這人,溫言軟語時往往要人性命,冷言冷語時才是軟下了蛇蠍心腸,姜歲察覺到他態度的變化,心想十年過去了蠢蛇還是吃這套,落兩滴眼淚就能哄的他團團轉,也不知道妖王的位子到底是怎麼坐上去的。
「可是夫君不娶蠍子精,總要娶什麼蜘蛛精狐狸精,難不成還能娶我這樣一個從一度春風買出來的奴隸嗎?」姜歲聲音帶著哽咽,「我自知配不上夫君,才詐死離開,在我心裡,夫君是最最要緊的人,夫君怎麼能說我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