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持月冷笑道:「我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讓歲歲知道,即便他知道了又如何?你以為人人都是你這般喪心病狂。」
「你!」孟令啞口無言,只能狠狠瞪了應持月一眼,快步跟上了姜歲的腳步。
解了迷陣,要出去就簡單許多,姜歲跟在申屠諭身後很快就找到了出路,幾人之間氣氛詭異的從中空的山體內部鑽出來,除了申屠諭仍舊泰坦自若,其他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不自在,姜歲更是一個都不想搭理,出去後便直接到了附近的鎮子上打聽最近有誰來過萬界山。
當然是一無所獲,姜歲只好先找了個茶樓歇腳,應持月忽然道:「帶歲歲離開水牢時他有嚴重的內傷,我當時原想著帶他回到妖界後就來萬界山走一遭,以露澤草溫養他的五臟六腑,你當時應該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去采露澤草吧。」
這話顯然是跟孟令秋說的,孟令秋雖然不太樂意跟他說話,但事關姜歲,他還是點頭,「是。我曾采走最後一株露澤草,所以對萬界山和那頭靈獸頗為熟悉。」
應持月抱著胳膊似笑非笑道:「我們之中,你是最熟悉露澤草的,甚至還親自來此採摘過,這一次也知道歲歲要來取藥,要說露澤草的下落,恐怕是你最清楚吧?」
他這話分明就是暗指孟令秋為了阻止姜歲救岑霽提前將露澤草帶走了,孟令秋當即道:「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我一路都跟著師尊,哪裡有時間采走露澤草?!倒是你與申屠諭聯合起來將露澤草采走的可能性更大吧!」
申屠諭莫名其妙就被拉進了戰局,皺眉:「你在說什麼夢話,我怎麼可能和應持月合作,會被噁心的睡不著覺的。」
應持月額角青筋跳了跳:「申屠諭,之前還沒打夠是吧?!」
姜歲被他們吵的頭痛,懶得再聽他們在這裡互相攀扯陷害,直接站起身就要上樓,忽然一隻信鴿落在了桌上,這信鴿腳上綁著一根紅線,是一度春風的東西!
看見這隻信鴿,在座眾人的臉色都變了變,孟令秋當即上前將鴿子腿上的東西取了下來,就見那上面只寫了很簡短的一句話:「五月六,露澤草,春風樓。」
春風樓是一度春風的老巢,看這字條上的意思,露澤草在一度春風的手裡?!
幾人都知道一度春風這四個字對姜歲來說可謂是畢生的陰影,申屠諭當即道:「虛張聲勢。」
應持蹙眉道:「一度春風的人何必跟岑霽作對?」
姜歲忽然說:「不是要跟岑霽作對,他們針對的是我。」
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謀,姜歲向來深信不疑,當初他和申屠諭一起剿了一度春風的據點之一,難道是因此事一度春風記恨上了他,所以才提前一步將露澤草采走了,想要以此來威脅他?
哪怕姜歲再不想跟一度春風這個地方沾上關係,眼下都不得不走一遭了。
春風樓離這裡路程頗遠,就算是以白馬金車的速度過去也要一天左右,姜歲在山裡一陣折騰已經十分疲累,吃過飯後便直接上樓叫店小二打水來沐浴,泡澡果然是最能解乏的,在氤氳的水汽里,姜歲不由得想起魔宮裡有一個很大的浴池,他從前很喜歡泡在裡面,常常趴在池子邊睡著,孟令秋回來的時候就會將他抱回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