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第一次上門,齊瑞昌就讓他為他端茶倒水,準備果盤……
發動車子的那一瞬間,葉知秋唇瓣微微抿緊。
隔著十年的光陰,他再次回眸去看,只覺上一世的自己,真是可憐。
有些人,是不配別人客客氣氣拿真心對待的。
他們只適合,被人踩在腳底下,碾壓成泥。
腳下一用力,車子沖了出去,直到跨過那座小橋,葉知秋握著方向盤拐上大路時,齊鑫的影子才終於從後視鏡中消失。
回到市區,葉知秋逕自去了張文遠教授家裡。
陪師母一起做了晚飯,三口人其樂融融地用餐。
前面的時間張文遠都在為他答疑,到了八點鐘,正課正式開始。
課程兩個小時,於十點鐘結束,葉知秋收拾東西,駕車離開張家,返回自己的住處。
上樓開燈,準備進浴室前,葉知秋抬手去拉窗簾。
窗簾拉到一半兒的時候,他的視線再次移向了那扇小小的「鴿籠」。
鴿籠的燈光是亮著的,暈出淺淡的橘色光環來。
葉知秋的手頓了頓,唇角下意識地染上了笑意。
直到手機在身後響起,他才將窗簾一拉到底,回過身來。
屏幕上是秦見鶴的名字。
葉知秋坐在床邊,邊整理自己的浴袍邊接了起來。
「秦總,」他笑著問,語氣中染上了一點不太正經的意味,「這麼晚找我幹什麼?」
「剛回來?」秦見鶴問,嗓音里染上了清淺的笑意。
「嗯。」聞言,葉知秋下意識地抬眼看向剛剛被窗簾遮住的窗口。
「上課辛苦了,」秦見鶴嗓音低緩,「想吃點宵夜嗎?」
說完又笑了一下,「我做了酒釀圓子。」
聞言,葉知秋微微沉默了下,昨晚在陽台上被群里消息打斷的思緒重新連結了起來。
秦見鶴對他的好,如果說只是情人間的親昵,他覺得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畢竟,這還是秦見鶴的第一次,會格外熱烈一點很正常。
可如果說不僅僅限於這種關係,他同樣覺得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這種好,葉知秋接受的舒服,自然也享受。
他閉了閉眼,不想繼續去深究,去費盡心機絲絲縷縷地辨別這種好究竟是哪一種。
累了一天了,他只想享受。
「好,」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含著笑意,有點慵懶,「我等會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