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在姜楠手裡響了起來。
服務生放心,剛要離開,齊鑫又叫住了對方:「他和誰一起喝的,這麼醉?」
「沒有,」服務生微笑道,「這位先生剛剛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
「沒有一個叫嶼哥的?」齊鑫有點疑惑。
服務生笑著搖了搖頭。
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什麼。
「這位先生當時撥了一個號碼出去,但對方始終占線,」他說,「當時因為撥不通他還鬧了一通,也是我過來幫的忙,好像那時候他一直念叨的就是這個名字。」
「所以,」齊鑫愣了愣,終於反應了過來,「所以,是撥不通別人的電話他才打給了我?」
服務生沒說話,只禮貌而含蓄地笑了笑。
「日。」齊鑫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句,剛剛對姜楠升起的那點柔軟之情,立刻就被噁心取代了。
下次再來,他媽他是狗。
但來都來了,他強壓下情緒,再次彎腰,將姜楠扶起來帶了出去。
「哦,齊鑫。」姜楠打著酒嗝,終於認出了他來。
隨後他笑,咕咕噥噥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酒吧舞台上,樂隊正唱到高潮,鼓點敲得激烈,齊鑫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什麼?」終於把人帶出去,齊鑫深深地呼吸了口外面的新鮮空氣問,「你剛說什麼。」
「那個賤人。」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觸動了姜楠,他惡狠狠地揮手,一巴掌差點打在齊鑫臉上,「他哪裡配的上……嗝……我嶼哥!」
齊鑫皺眉,意識到姜楠應該是很喜歡這個所謂的「嶼哥。」
如果是以前,知道姜楠對別人有好感,他只會驚怒交加,患得患失,痛苦無比。
可現在,他看著姜楠略顯邋遢的憔悴樣子,只覺分外不耐。
甚至於,他不合時宜地想到了葉知秋,
想到了葉知秋含笑的眉眼,紅潤的唇瓣,白得晃眼卻又透出柔潤光澤的緊緻皮膚。
姜楠的不堪,更襯得葉知秋如珠似玉般寶貴了起來。
「我送你回去吧。」齊鑫懶得再和他說什麼。
「齊鑫?」姜楠看著他,好一會兒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在他發頂比了比,「大……大呀嘛大草原。」
日!
齊鑫強忍住沒讓自己爆出口,將姜楠扶上車送了回去。
將姜楠交到姜家人手裡後,齊鑫終於鬆了口氣,打開車窗,往外散姜楠留在車上的酒臭味。
月華如銀,灑落在地上,齊鑫對葉知秋的思念忽然就泛濫了起來。
但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鐘,葉知秋應該早就睡了,他只得強忍了下來。
齊鑫一向不喜煙味兒。
但這一刻,他心底竟然痒痒的,很想抽上一支,排遣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