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又叫我葉老師了?」葉知秋既感動又好笑,心頭滾燙,「剛不是還叫葉總?」
「嗯,」秦見鶴低低地應,「現在喜歡叫葉老師。」
「晚上回去教點新花樣嗎,」他低笑,終於有了點不太正經的意味,又叫他一遍,「嗯?葉老師?」
*
六月份,國內的櫻珠和櫻桃早已盡了。
姜百川不知道在哪裡找了幾棵晚櫻,上面的櫻珠結得又大又好,金黃如蜜,燦若寶石,吃一口就甜到了心窩裡去。
考慮到秦旭昇喜食櫻珠車厘子,姜百川請人將幾棵樹全都摘了,特意挑了幾箱最好的,給秦旭昇送過去。
鑑於之前剛剛就秦氏旗下品牌和姜家的合作問題求過秦旭昇,怕對方覺得自己逼迫太緊,他並沒有親自前去,而是讓姜楠過去。
上一次酒駕事故後,姜楠的駕照被扣押半年,暫時還沒能放出來。
外加他毀容受了刺激,姜百川便為他請了個司機,一是方便他出行,二是可以幫忙看著他,免得他哪天做出什麼傻事兒來。
一路安靜,車子在秦家大門前緩緩停下。
姜楠抬眼看向牌匾上「愛琴海」三個字,不自覺再次想到了秦見鶴的小名。
「小嶼。」他緩緩地念了一遍,眼睛裡難得地染上了笑意。
可很快,那笑意便又散了下去,他抬手,緩緩撫上自己額頭那道猙獰的疤痕。
之前,他父母帶他諮詢過國內國外的名手們,但每個人的回覆幾乎都一樣。
這道疤痕,只能淡化,但無法徹底修復。
而且,即便這樣,也需要多次修復後,才能達到比較理想的效果。
簡而言之,這道傷疤會伴他終生,永遠揮之不去。
這讓他自卑,憤怒,絕望,又無能無奈……
最近,更是刻意地為自己上厚厚的妝容後才敢出門。
「少爺。」前面司機回頭,「到了。」
姜楠點了點頭,終於回過神來,推門下車。
打開後備箱,將備好的櫻珠取出來,兩人皆是一手一箱。
之前,姜百川已經和秦旭昇聯繫過,所以門衛看到他們,直接便打開大門,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秦見的老宅。
和上次來的時候不同,這一次,院子裡草木皆是鬱鬱蔥蔥,雖是夏初,但已有蟬鳴聲響在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