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他相反,陶若晴一張臉則白得像雪,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王叔愣在了原地,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好像都徹底涼透了一般。
「說,賤人!」葉洪憲拽著陶若晴的頭髮,劈頭蓋臉就是一陣巴掌,「說,那個賤貨究竟是誰的種?」
王叔臉色蠟黃,見狀忙要上前拉架,卻被葉洪憲重重一腳踹在胸腹部,向後倒了過去。
「小夏……小夏怎麼樣?」直到此刻,陶若晴仍惦記著葉知夏,不顧自己嘴角都被打爛到血流不止,看著王叔嘶聲問。
她這一句一出來,葉洪憲心裡便有了答案。
剛剛被葉知秋羞辱,被逼著屈辱地在收購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葉洪憲這兩天幾乎恨毒了他。
對比之下,葉知夏身上的事情反而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葉知秋他是不打算認了,葉錚又非他親生。
算起來,他就只剩了葉知夏一個孩子。
他老了,最近又受了這麼大的打擊。
所以,即便仍膈應葉知夏之前的所作所為,這兩天也仍收了脾氣,在努力地去接納他包容他。
可偏偏……
被背叛的感覺猶如萬刃扎心,猶如被人丟進鍋里小火熬油一般
葉洪憲從未這麼痛苦過。
想到自己這些年在外面掙錢養著陶若晴母子三人不說,就連這個姓王的姦夫他都一併養了,他真是是恨不能立刻將面前這兩人千刀萬剮,再把那個小的也給弄死拉出去餵狗……
否則,無論如何都無法解他此刻心頭的恨意。
葉洪憲被憤怒與恨意激的一雙眼睛血紅微凸,面部肌肉抽搐變形,猶如野獸般嚇人。
他失了智地瘋狂毆打陶若晴,陶若晴的頭髮被成縷成縷地薅下來,一張臉迅速腫脹成了豬頭狀。
連王叔都被他連踹幾腳,胸口處骨頭被踢出可怕的噼啪聲。
一時間,電梯間和樓層里的人都嚇得躲得老遠,直到醫院的安保人員上來大家才略略安心,站在極遠的地方觀看。
葉洪憲平時就愛對幾個孩子動手,雖然五十多歲,但力量正是旺盛。
更不用說此刻他理智全失。
因此,現場好幾位安保人員傾盡全力都有些制不住他。
一片混亂中,身後電梯再次響起。
梯門緩緩打開,葉洪憲猶如困獸般的血紅雙眸惡狠狠地掃視過去,正對上梯里葉知秋那雙被情緒染成灰黑色,極度冰冷的眼睛。
四目相接間,葉知秋看著他,唇角勾出一縷冰冷嘲諷的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