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處理好幾封來自雲開的郵件,剛放下平板,衛生間的門就開了。
秦見鶴浴袍微敞,走動間隱約露出一痕結實柔韌的皮膚來。
漆黑髮梢上水珠滑落,為那痕皮膚染上些許微光。
他似乎全身都裹在了曖昧的水汽中,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將手裡的風筒遞過來,秦見鶴沉聲,「吹個頭髮嗎?葉老師。」
「別叫我老師。」葉知秋抿唇,心動和警惕並存。
這人每次叫他老師時都格外有興致,逼著他這個體位那個動作地不停「示範」,「教他」。
「嗯。」秦見鶴笑,從善如流地改了口,「小葉老師。」
葉知秋:「……」
看秦見鶴坐在了床邊的地毯上,葉知秋抿緊唇縫裡的笑意,起身坐在床沿,打開風筒為他吹發。
風筒的嗡嗡聲中,秦見鶴微微偏頭,將滾燙的唇印在了他潔白的大腿上。
葉知秋:「……」
手一抖,風筒直直往下落了幾分,熱風燙得秦見鶴輕嘶一聲。
「葉老師。」他問,「這才到哪,手就軟了?」
葉知秋:「……」
「把你頭髮吹焦。」他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秦見鶴仰頭,笑問。
他的頭髮短,不過片刻也就吹透了。
葉知秋收了風筒,抬手推了推這人靠在他腿上,毛茸茸的腦袋。
「秦見鶴?」他問,「魏傑都告訴你了吧?」
「嗯。」秦見鶴漫不經心地握了他一隻手在掌心裡玩兒,「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葉知秋沒有拒絕。
葉知夏惡意撞傷唐樂後,秦見鶴的後怕他都看在眼裡。
他不想他為自己擔心,所以分外配合。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了,」葉知秋說,「有些事情總該有個了結。」
「還有葉錚……」他頓了頓,問,「之前你不是說要送秦唯安去國外嗎?現在什麼情況?」
「他沒有選擇。「秦見鶴握著他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他手指外側那枚淺痣,唇角笑意冷漠:「他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而且走了就永遠都不能再回來。」
秦唯安不能回來的話,他母親汪欣大概率也會跟著出國。
那麼,秦旭昇只有兩條路可走。
第一,留在國內,身邊再無任何親人,或許和葉洪憲一樣,最終進入療養院了此殘生。
第二,跟著那母子兩個出國,但以他的健康狀況,外加再沒有辦法庇護秦唯安,離開國內熟人圈子的視線後,那母子兩人是否能繼續善待他,就未為可知了。
但很顯然,秦見鶴之所以藉機將秦唯安送出國去,本身就是逼迫汪欣和秦旭昇不得不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