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皓就是有時候責任心太重,交給他的任務一定要完成。
就比如現在,上周五那傻逼領導明白著就是故意刁難他,非讓他去參加應酬陪酒,自己被紀澤皓一個電話搖過去,是知道實際情況的。
他們那個領導不僅濫用職權刁難員工,還欺軟怕硬。
在紀澤皓面前一副嘴臉,自己亮出名片之後又非要扯著他那滿臉褶子強顏歡笑,拋出的問題都在拐著彎地確認自己的身份。
霍禾源想。
他雖然學習上不用心,沒有紀澤皓聰明,但在家族裡從小耳濡目染,接觸的全是各種各樣的人精,紀澤皓那傻逼領導在霍禾源見過的老油條里實在是排不上號,用的手段、表情、話術都像是幼兒園勾心鬥角水平的,除了「傻逼」,霍禾源找不出第二個形容詞來。
「你說得對!」
說完,紀澤皓又嘆了口氣。
「不是,澤皓,那你為什麼一直嘆氣啊!」霍禾源有點兒急了。
紀澤皓這明顯就是有問題。
「我就是覺得……我為什麼努力學習了那麼多年,現在蹉跎在這種人手底下,幹著毫無意義的活兒呢?」
「……」
「我還不能隨便辭職,我姑說我姑父住院了,要從我這拿五萬塊錢,你知道的,我大學四年其實沒攢下來多少,全拿給她還不夠……」
「你不會因為這個事兒去貸款了吧?」霍禾源急了。
「那倒是沒有……我姑說給我打個欠條,我還差一萬八沒給她。」紀澤皓聲音越來越低。
霍禾源覺得嘆為觀止:「啊?不是你姑有病吧,這是非賴在你身上吸血是吧?你自己都快養活不起你自己了,她還要從你這拿錢?不是……這種欠條根本就沒有法律效益啊!等等,你不會真的在上面簽字了吧?」
「那沒有。」紀澤皓伸出一根手指來,在霍禾源面前得意地晃了晃:「我當然沒有簽,我後來根本就沒回她消息了。」
「所以……你還是給她拿了兩萬二?」
「沒。」
「那就好……」
「是三萬二。」
「……」霍禾源掐著自己人中:「我都被你氣糊塗了。不是,你咋想的啊?你姑什麼人你這麼多年了還不清楚嗎?她就名義上是你的親人,你想想這麼多年她把你當什麼?給口飯就能活的全自動提款機?你對她好人家根本就不念著你,除了要錢的時候她找過你一次嗎?你上學的時候她出過一分錢嗎?
澤皓啊,對這種人真沒必要,你叫一聲姑都是你太善良了。」
紀澤皓笑了笑:「是啊,我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