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的日子裡大多數時候都是他醉著,紀澤皓清醒著,這次兩級反轉,霍禾源才發現和酒精上頭的人說話有些費勁——尤其是在自己完全清醒的狀態下。
「那你就連我也別說。」霍禾源又伸手把紀澤皓手上的杯子抽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又從一邊兒倒了杯水,塞在紀澤皓手裡:「你先喝這個。」
「怎么喝著……」紀澤皓喝了一口,明顯感覺到和剛才的不一樣。
「不涼是吧?」霍禾源太知道怎麼糊弄喝多的同伴了,他給紀澤皓的杯子裡加了兩塊冰進去:「加冰塊就好喝了。」
他弄完這一切坐回紀澤皓身邊,挽起袖子來:「來,澤皓,你繼續聽我說。在公司里遇到一個傻逼領導是糟心,但是在一家正規公司,維護自己的權益,沒有那麼難。」
「啊?」
「……我知道你現在腦瓜子不清醒,你就只記住我說的就行。」霍禾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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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紀澤皓在茶水間倒了杯咖啡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頭疼。
昨天晚上和霍禾源喝了多少酒啊?
他都不記得霍禾源是什麼時候走的了。
只記得……自己好像說了太晚了,霍禾源也喝了酒,肯定不能開車回去,還不如在自己家裡睡得了。
然後,霍禾源說不用管他,自己今天早上還要上班,早點兒睡?印象里最後一個畫面就是霍禾源幫自己把杯子蓋好,然後出了臥室帶上了門。
哦對,還放了一杯溫水在床頭。
等等……昨天晚上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醉的?
紀澤皓僵了僵……他好像是喝了幾大口酒就開始興奮了?霍禾源帶過來的那到底是什麼酒,怎麼上頭這麼快?
沒錯,現在的他能記清楚昨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紀澤皓酒量很差,他自己知道,但他喝多了不會斷片,更不會失憶,反而醒來之後會清晰地記得喝醉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老實說,這聽上去有利有弊。
他上頭之後的表現變得不受自己控制,至少,是不受平時那個自己的控制。
會說一些奇怪的話,會做一些奇怪的舉動。
……從早上起床,記憶回籠開始,紀澤皓就已經開始為昨天自己跟霍禾源說的那一大段「對自己很失望」而萬分尷尬了。
有些話是適合永遠憋在心裡的,就算跟最親近的朋友說,也會覺得……腳趾扣地,想挖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