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紀澤皓朝他深深鞠了個躬,臉上全是愧疚:「這段時間以來和你的相處……本該是你和另外一個人的,我為我的行為道歉。」
林昱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他沒想到,紀澤皓可能會主動戳破這件事。
那他之後還怎麼約紀澤皓出來?
林昱有點兒慌了。
他的表情在紀澤皓看來是不解。
「我知道你一時之間難以接受,要是我被騙了我也會不敢置信。」紀澤皓苦笑,再次道:「對不起,你是個很好的男生,所以這個謊言不能再進行下去了……你要是想打我或者罵我,又或者想讓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接受。」
林昱側身的手攥成拳。
「那我和你……」
他話說到一半,不知道該怎麼問。
紀澤皓見他糾結,坦然又「理解」地道:「我知道,你對我的善意和……好感是因為我是以夜冷寂的身份出現在你面前的,而真實的我對你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
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你這些實情,我也不是自作多情的人,我理解那些不是對我,那是——」
紀澤皓回頭看了一眼霍禾源:「你們倆之間的事。」
不……
不是這樣的。
林昱萬萬沒想到紀澤皓約他單獨聊天是跟他攤牌的,偏巧此時他也不代表自己,代表的是「無名奶昔」。
他一時之間方寸大亂,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更不知道有些話適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畢竟還要問過樂樂的意思。
紀澤皓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不會自作多情?
那他們相處過的那些時間、經歷的那些事兒在紀澤皓那算什麼?
疑惑、憤怒和慌張盤踞在林昱心口,他看著紀澤皓,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紀澤皓看著他,輕聲道:「我知道,現在你可能想和真正的夜冷寂聊一聊,他……確實有些他的苦衷。
你們倆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們倆自己聊一下吧。」
「……」
「對了。」
紀澤皓從隨身的側包里掏出來一個塑料文件夾,他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張對折後的宣紙:「這是你在方老師家寫的字,我覺得以後你可能不會想見我,這是你當時寫的字,我想了想,應該把這個東西交還給你自己。」
這是昨天晚上紀澤皓特地去方老師家取的。
「怎麼處置……都看你。」
說完,紀澤皓長呼一口氣,又到了一句「抱歉」,轉身朝著霍禾源揮了揮手,自己往校門口走去了,給兩人留下交談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