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因的聲音輕輕地,說的速度也很慢:「下周的兩次補課我都請假了,所以想要你幫我記一下筆記重點。如果有髮捲子,也想你幫我送來。」
這麼說著,顧念因就抬眸看向了林惜。
這折磨人的生理期給少女清冷的臉上蒙了一層倦色,氣血不足的臉讓人莫名聯想到了夏季最常見的白色蝴蝶。
她記得這種蝴蝶好像叫什麼……□□蝶?
她也忘記了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只隱約記得好像是很久以前有人曾經告訴過她。
回憶無從查詢,接著林惜視線里的這隻蝴蝶小姐就對她拋出了請求:「可以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剛才那句嚇人的「我想要你」,顧念因的這句拜託林惜好接受多了。
反正昨天她也幫自己收拾了書包卷子,還她這個人情也是應該的。
林惜「昂」了一聲,接著托起下巴吐槽道:「拜託這位小姐,你以後說話可不可以不要大喘氣?」
顧念因溫吞啟唇:「抱歉,我沒太有力氣。」
林惜看著她這個樣子也不忍苛責,只擺了擺手:「行了,既然知道自己沒力氣就不要浪費力氣了。」
可顧念因並不這麼覺得。
她攏了下身上的外套,接著剛才的話題問道:「所以,你以為我一開始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窗外無雲,日光平靜。
顧念因的目光就這樣停在林惜的臉上,平靜又羸弱的眼睛下裝著比誰都深邃的想法,明明是靜水無波,卻透著層莫名其妙的詭譎,淡漠而戲謔。
林惜怎麼會想到顧念因會追問這件事,明明是她表述有誤好嘛!
林惜的確是理直氣壯,顧念因也看似弱勢的微垂著眼。
可日光擦著這人的眼睫落進瞳子,金光清明,仿佛一眼就偵破了對面人的心思。
……自己剛剛因為她這句話想入非非了一秒,也的確是事實。
「發神經!」
兩相事實被人光明正大的擺在桌上,不敢面對的人先丟盔棄甲。
丟了這麼一句話,林惜就別過腦袋哐哐寫起了卷子。
也不知道剛剛這話罵的是顧念因,還是她自己。
那邊講台上,程建邦終於看完了最後一個答題,確定自己卷子沒有出的太難,一臉自信的看向了林惜。
結果這位身經百戰的老教師就看到他的愛徒正低頭框框寫題,眉頭緊鎖,一副要殺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