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因不解:「為什麼?」
林惜則道:「嘴太硬了。」
這話帶著點損人的意思,顧念因坐在後面聽著,兀的就笑了。
這人的笑不太有聲音,更趨向於鼻腔急促帶起的風聲。
而就是這樣的平靜,卻帶著她的手臂動了一下,那纖細的手指此刻正貼著的林惜的肌膚,小幅度輕動摩挲過布料,清晰的傳遞給了面前人。
是笑。
沒錯。
林惜驀地愣了一下。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顧念因笑出聲音,只比布料摩挲的聲音大一點,小小而溫和,一下就消解了她平日裡那副冰冷的殼子。
日光融融,林惜昂首感嘆了一聲:「原來你還會笑啊?」
顧念因聞言並沒有收回此刻臉上帶著的笑意,表情依舊輕鬆。
她輕輕抬頭注視著林惜的背影,別有意味的對她問道:「在阿惜看來,我是個怎麼樣的人?」
許是這風吹得人放鬆,林惜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一張臭冰塊臉的成年人。」
顧念因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用她成年的手臂更緊了緊環著林惜的腰肢:「可是我只比你大五十六天。」
「就是比我大一天你現在也是成年人。」林惜絲毫沒注意到顧念因這個過分準確的數字,提醒著身後人,也被身後人攬著自己的動作提醒了。
——雖然說做戲要做全套,但她們已經離開學校好一段距離了。
林惜載著顧念因到了她每次回家的必經河道,風吹著河面皺起粼粼波光。
寂靜之地,兩人疊扣在一起的溫度愈發清晰,每一寸就透過輕薄的校服貼在肌膚上。
林惜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她們這年齡段的女孩子的腰都是這樣的細,反正顧念因的是蠻細的。
剛才她做戲攬著她,似乎不用耗費多少的力量,就能扣著她的腰,將她一把圈到自己的懷裡,任憑自己作弄。
「……」
清冷的風沿著樓道吹拂過來,將林惜的腦袋吹得清醒起幾分。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蔓延到了哪裡,直覺得自己也被她表現出來的那種弱柳扶風的感覺引導了。
明明不是上坡,林惜蹬著車子的力氣卻更甚了。
她目不斜視的載著顧念因往前,對身後人提醒道:「我說顧念因,我們已經離開學校好久了,你是不是不用再演了。」
顧念因卻沒有動,依舊攬著林惜的腰,靠在她的後背:「難道就不能是我真的生理期疼嗎?」
林惜嘴巴一扁,無情的拆穿了顧念因:「拜託這位小姐,你是上上周六來的姨媽,現在都已經過去一周多了,大家來姨媽最長也就一周,你現在怎麼可能還在生理期?」
聽到這話顧念因非但沒有緊張,反而勾起了唇角:「沒想到你對我的日期這麼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