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你在嗎?」
洗手間外空蕩的走廊傳來女人試探的聲音。
明珍找不到林惜了,正在漫天撒網。
像是撿到了一隻救命稻草,林惜沒有遲疑的朝外出聲:「我在這兒。」
因為逃過一次,所以這樣的想法輕而易舉的第二次出現在了林惜腦袋。
她根本沒有做好跟顧念因相遇的準備,像只見不得人的老鼠,只想要快點鑽回自己的洞裡,為此不惜呼朋喚友。
聲音沒有阻礙,從洗手間傳向明珍。
林惜注視著顧念因,示意她該放開自己了。
可顧念因的動作沒有絲毫變化。
驟降的溫度顯得她們之間的距離更近,溫熱的體溫明顯貼落在林惜的身上。
顧念因的手掐在林惜的肩膀上,明明是修剪圓潤的指甲,卻像是嵌了進去。
周遭安靜的要命,顧念因目光未變。
她聽著原本無序的腳步在林惜的示意下由遠及近的朝她們這邊走過,一雙眼睛一分一厘都不錯過的注視著林惜的臉。
「小惜?」
一瀑長發隨著呼喚的聲音垂下來,接著明珍就探著的腦袋從門口看進來。
也是在明珍視線進來的瞬間,顧念因恢復了平日工作的模樣。
重疊在牆上的影子驟然分開,這才分別有了人影的輪廓。
林惜緊繃著的肩膀兀的鬆了下來。
可抵來的還有一種失落。
愛的反義詞從來都不是恨。
她有著很強烈的自毀欲望,竟然也在期待即使明珍到了,顧念因還沒有放手的畫面。
可顧念因很有分寸。
她在明珍過來的前一秒就撤開了跟她的距離,轉身站在鏡子前,偽裝成一個若無其事的路人。
路人……
「你怎麼來一樓了,我剛才都快把二樓翻遍了。」明珍走到林惜跟前,眉頭緊皺。
「二樓的洗手間有人。」林惜隨口扯了一個謊。
明珍一愣:「啊?可我進去的時候只有一個隔間有人啊。」
「嗯。」林惜應了,「一個也煩。」
這麼說著,林惜便主動朝明珍走去。
也是同時,明珍注意到了這間洗手間裡也有一個女人。
她身上穿著條跟林惜差不多款式的裙子,看似輕薄的布料毫不費力的吞噬著周圍熙攘的光,是最乾淨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