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覺得自己實在可憐,連「愛」都不敢想,思緒戛然而止。
她渴望又畏懼,妄想又擔憂,一顆心酸澀膨脹,不敢想顧念因的愛還是不是全都屬於她。
風撩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像是一陣密集雨水,讓林惜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現了那日宴會後顧念因的模樣。
她被吹進來雨水淋濕,而顧念因不染纖塵。
正襟端坐在車裡的身影優雅,殺伐決斷的惡氣被她的矜貴遮蓋,天然自成,就像是高掛在天上的月亮。
凡人不敢將月亮私有,那是他們這輩子都夠不到的聖潔。
遠比高中,還要遙遠。
可就是這樣的她,會真的拿佘寧沒辦法嗎?
風略過林惜的側臉,在林惜心裡卡上了一個疑問。
「沙沙……」
幾聲不自然的樹葉撩動聲響起,林惜的步子兀的頓了一下。
她的警惕異常敏銳,隨時都在準備著,轉頭就朝身後看去。
卻是風吹得灌木沙沙作響,新生出來的枝丫沒被修剪,凌亂顫抖著。
再然後,就沒有其他的了。
林惜皺眉,以為自己又出現幻覺了。
夜色安寂,任何聲音都被放大開來,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接著就加快了走動的腳步。
.
走廊傳來一聲開鎖成功的聲音,林惜回到了酒店。
只是她正要推門進去,卻被一道橫過視線的鏈子擋住了開門的動作。
林惜一看就知道明珍這是打譜自己今天不回來了,提前插上了防盜鏈。
遂敲敲門,沒好氣的對裡面喊了一聲:「明珍!」
「來了來了。」明珍也是意外,頂著浴帽,趿著拖鞋就小跑著來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得住下呢。」明珍正在護膚,扶著帽子昂頭往回走,說著就坐在沙發上。
林惜戒備很滿,也是心虛,條件反射的質問:「我為什麼要住下?」
「你大晚上送人家回家,還是一個女孩子家的,但凡家裡有多的房間都會留下來的吧?」明珍注意力還在她的臉上,一邊護膚,一邊講,「我看顧總也不是那種冷漠不堪的人。」
說到這裡,明珍拍臉的動作就停了下來,緊忙看向林惜:「你們吵架了?」
「沒。」林惜否認。
她意識到是自己剛才做賊心虛,隨口給明珍扯了個理由:「我認床。」
「這樣啊。」這謊言太過拙劣,明珍一看就破。
不過她沒拆穿林惜,而是從包里拿出兩個小瓶:「既然回來了,那就把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