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禾奚就在拐角處看到一個結實的男人。
這裡應該是白天客人們自助取用蛋糕的地方,餐盤右側是一間放置清洗用具的房間,那男人就在那房間裡,拽著一個倒地掙扎男生的頭髮,惡狠狠往他臉上甩巴掌。
男生的雙腳不停踢蹬,衣服扣子也被繃爛,原本姣好的面孔被扇得青腫交加。男人還是沒停,幾乎是跨在男生身上在扇巴掌,「老子拿點東西而已,你還要報警?你報!看老子扇死你之前警察能不能及時救下你!」
男生捂著自己被踹的肚子,身上服務員的白色襯衫被撕成了兩半,他無助地痛叫著,天花板上照出一張流血不止的臉龐。
禾奚心跳得飛快,他轉頭看見停下腳步的黑鱷,心裡隱隱覺得他們應該不會管。他也很清楚自己不夠那男人打,但那男生被打得眼見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再不管真的會死。
他摸出身上的通訊器,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就那麼一步,打上癮的男人猛然警惕地轉過了頭:「誰?」
禾奚想躲也來不及,男人丟下手裡奄奄一息的人,大步跨過來一把拽住禾奚的手腕。禾奚心臟猛顫,身形不穩地就這樣被男人拽倒在地。
男人腳底是半桶清水,他拽倒禾奚的同時,那桶水也被踢翻,海浪一樣的水撲過來,將禾奚從肩膀到腳底全部浸透。更好死不死的,剩下的水潑到了蘇爾那邊。
男人的鞋和兩邊褲腳頓時也浸了水。黑鱷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蘇爾,正想說什麼,蘇爾制止了他,再下一秒,蘇爾就笑了。
禾奚不知道蘇爾的習慣,不知道蘇爾笑得越好看,往往也就說明……他快氣瘋了。
這男人醉意上頭,不管不顧地就要把禾奚拉起來,身後傳來一聲笑,男人這才意識到還有別人,只可惜他眼前一黑,沒看清長相就被男人一腳踹翻,房間裡的清潔劑被他敦實的體格砸得滿地都是。
禾奚的臉色變了變,黑鱷則一動不動,表情也很自然。
「操他媽的,敢打老子……」倒在地上的男人吐著血,含糊不清地怒罵。
蘇爾走到男人面前,從身上拿出煙盒,將裡面剩下的十幾根煙全拿在手裡,偏偏下巴,「黑鱷,點火。」
黑鱷拿過蘇爾手裡的打火機,走上前,一根一根將煙點燃,偏暗的空間裡,這十幾顆火星也成了光源。
蘇爾將那些煙拿到手裡,蹲下.身猛然攥緊男人的下頜,「火氣這麼大做什麼,吃點東西消消氣。」
他手指用力,將男人的嘴強硬地攥開,而那隻拿著菸頭的手就這麼像塞口香糖一樣塞進了男人的嘴裡。
再然後,蘇爾慢慢把手覆到男人的嘴上,任由男人眼睛裡逐漸布滿血絲,掙扎地將腳邊所有東西踢開,驚恐無比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