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桑諾不是他撿來的,是禾奚那天出門買文具,在公園門口遇見的人。
當時桑諾骨瘦如柴沒個人的樣子,被他老子打折了雙腿跪在地上挨家挨戶乞討,身上腳上全是皮開肉綻的傷,新的舊的交加在一起,掉下來的爛肉還被跟著他的兩條野狗分食著吃了。
到了晚上,桑諾乞討的錢不夠不敢回家,就枕著胳膊在公園椅子上睡覺,什麼時候錢夠了才敢走。
那天禾奚路過,正巧看見了桑諾,就把桑諾帶回了別墅,讓儲應珣安排一個去處。
儲應珣沒事不可能把人養在家裡,見桑諾骨子還行,當晚就把桑諾送到了嚴秦這,現在看樣子桑諾還挺適應這裡的節奏。
儲應珣打量了眼桑諾,敷衍道:「繼續努力。」
被儲應珣一夸,桑諾垂眼點了點頭,再抬起頭的時候表情止不住地有些期待,他往儲應珣身後看去,似乎在找什麼人。
嚴秦在旁邊看到那模樣,有點意想不到地挑了挑眉。這桑諾性子古古怪怪的,也不見和誰要好,每天說的話都不超過十句,跟個怪胎似的,原來還會笑呢。
不過那副模樣儲應珣沒有看到,他的通訊器在這個時候響起,他拿起來一看,神情有些微形容不出的變化,遲疑三秒才接通起來:「奚奚。」
桑諾眼睛頓時亮起,只聽通訊器那邊的軟乎聲音喊了儲應珣一聲,問道:「你在哪裡?」
那人說話跟夏天融化了的雪糕似的黏糊,儲應珣放輕聲音回他:「出來辦了點事,晚上會回去。」
禾奚噢了一聲,接著又用輕鬆的語氣說:「我今天跟同學來海灘玩了,剛玩完,現在準備回家,半小時後會到交通站入口那裡,你要是回家的話,給我買個發箍,晚上洗臉的時候就不會再弄濕頭髮了。」
他還怕儲應珣不懂發箍是什麼:「就是箍頭髮的,你不知道就問人,隨便拿一個就行。」
儲應珣聽到禾奚的話,不知什麼緣故頓了頓。
而就是這一秒的沒接上話,禾奚就不滿意地在電話那邊發起脾氣:「你不給我買嗎?」
隔著電話儲應珣都能想到禾奚的抱怨模樣,皺著眉紅著臉,大有他再不說話就掛斷電話的樣子。
儲應珣握緊通訊器,無奈又著急地哄:「買,但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半小時後到交通站接上你一起買。」
禾奚這才滿意,掛斷了電話。
禾奚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因為嚴秦就在旁邊,多少聽到了些,他正猶豫要不要告訴儲應珣那些小玩意這附近就有得賣。儲應珣就扭頭問他:「你家有沒有當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