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奚閉眼緩了緩情緒,接過同學遞過來的紙巾,剛要說沒事,店鋪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旁邊幾個男生下意識朝外看了一眼,看完就準備收回目光,結果沒收回兩秒就陡然再次看向門口。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成熟高大的男性,西裝革履,繫著灰黑色的高奢領帶,從下頜到鎖骨的中間處有非常明顯的突出,他攢動喉結朝店裡面掃了一眼,沒顧上被雨水打濕的額發。
坐在禾奚身邊的男生瞪大眼睛,伸出右手戳了戳禾奚的胳膊,禾奚正兀自難受呢,被他一戳有點困惑,腦袋也不抬悶悶問了一句怎麼了?
問完就聽身邊傳來一聲,是儲、儲……
儲了半天也沒儲出個什麼來,但禾奚好像領悟到了他的意思,連忙從後面拎起自己的外套給自己披上,胳膊往桌面一搭,趕在儲應珣發現他之前趴在了桌子上裝睡。
儲應珣走到桌邊時,禾奚身邊的那個人收到了禾奚的旨意,對上男人的目光,磕磕巴巴地撒謊說:「禾奚睡著了。」
撒謊也不打草稿,來飯店睡什麼覺。
但儲應珣垂下目光來,看見趴在桌上的禾奚側著臉蛋,睡得肚子一伏一伏,仿佛真的睡很熟。
男人也不動,就這麼一直盯住人,直到對著牆壁睡的禾奚忍不出抽了一下鼻子,裝了半天一秒就露陷了。
儲應珣無奈,走過去托住禾奚的兩邊腰,把人托站起來,像抱小嬰兒一樣眨眼就把幾十公斤重的人抱到了懷裡,抬手按住後背。
他走出門口的時候幾個男生都不敢攔,或者這種情況已經多到不能再多,而每次只有男人才能哄好,就睜一隻眼閉一眼讓人帶走了。
禾奚被男人抱走放到了車上,男人扯安全帶從肩膀剛拉到腰側的時候,禾奚忽然抬手按住他的胳膊,一雙乾淨透徹的眼睛抬起盯住他:「你就不用辦事嗎,為什麼老是纏著我,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儲應珣垂眸看了眼禾奚的眼眶,低聲說:「你身邊有間諜告密,告訴我某人在這裡哭鼻子。」
「誰說的?」禾奚一下就覺得丟臉,推開男人近在咫尺的胸膛,矢口否認,「我沒有!」
禾奚還在氣身邊有人投敵,儲應珣從善如流嗯了一聲,用指腹擦了擦禾奚濕噠噠的睫毛,禾奚氣過之後慢慢覺得尷尬,繃直後背坐在椅背上,轉頭看向窗外。
儲應珣沒系安全帶,從主駕駛向右探身,熟練地摸了下禾奚長褲下的腳踝,又去扯起禾奚的衣角看了眼,放開手前順勢捏了捏禾奚的下巴。
禾奚一樣坐在副座上,沒掙扎,看樣子早已經習慣儲應珣這樣的檢查。
最近天氣冷,禾奚總不好好穿衣服,兩個月能凍感冒三回。
後來儲應珣每次見禾奚首要事情就是檢查禾奚有沒有穿棉襪,裡面有沒有穿厚衣服,如果沒有,他會拿出車上常年備著的襪子和衣服給禾奚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