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剎那間變得死寂。
禾奚抿唇,「怎麼了?」
他沒注意到自己說出了多麼爆炸性的話,被他指到的男人渾身發僵,肌肉誇張僨起貼住西裝,一根根青筋交錯盤雜著從脖子上浮現。
他目光下垂,移在禾奚手中的紅果子上,那果子上面有著小小的牙印,缺口中流著汁,不知有沒混了一點嘴裡的水,此時正鮮紅地順著抓住它的兩根手指流到手腕上。
禾奚皺著眉去拿紙巾,還沒擦就猛然頓住,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在幹什麼?
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以前能做的事情現在哪還有底氣繼續?又不是儲應珣在的時候了。
禾奚曲了下手,剛要把手收回來,門口忽然被人打開,外面肩寬腿長的男人走進來,甫一看禾奚捏著櫻桃的場景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覷一眼櫻桃所對著的男人,聽著空氣中濃重的呼吸,表情淡淡地俯身,把一份文件放在禾奚面前的桌子上,「不想死人就別這麼做。」
禾奚原本就不打算再讓人吃,但這會他聽愣了,一臉懵懂:「為什麼,有很多農藥嗎?」
蘭珏:「……」
蘭珏抬手將屋內的人都揮退出去,輪到桑諾時對方沒有看他,是禾奚抬起眼桑諾才起身走出了門。
蘭珏來了,意味著蘭珏即將告訴他儲應珣的事,禾奚歇了想吃東西的心思,向前坐了一點,指了下桌子上的文件,「這是什麼?」
男人抬手按住文件,手背上青筋因用力而流利凸顯,「這是我等下會讓你看的,在這之前,你可以先問我一點你想知道的問題。」
聞言,禾奚坐直了身子,反覆思量以後小聲問道:「儲應珣……現在還活著嗎?」
蘭珏頓了下才開口,他開了一天會,聲音有些啞:「我也不知道。」
禾奚霎時抓緊兩側的沙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一晚上殫精竭慮,怕被人看到,守了很久才挑中個沒人的時候偷偷進蘇爾房間拿回通訊器,跑回別墅心情也沒放鬆多少,徹夜醒了又睡,這麼辛苦就是想知道個答案。
結果蘭珏告訴他:「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