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僅僅只是剛開始。
禾奚蹬了下腿,推了下桑諾,然後沒站穩,差一點就坐在桑諾肩膀上,禾奚覺得這東西簡直比接吻還可怕,他不想要了,「桑諾!夠了……」
這句話還沒說出口,禾奚忽然見蹲著的男人從他口袋裡抽出通訊器,給他遞了過去。禾奚本能地接過來,就聽男人道:「同學的電話。」
這個時候誰管是誰打來的電話?
禾奚感到荒謬,甚至沒有去看屏幕上方的備註,對準鮮紅的掛斷鍵就按下去——
按歪了。
禾奚仰著頭要發出泣音,被通訊器里傳來的一聲熱情洋溢的呼喚堵了回去:「禾奚!」
禾奚眼睛睜大,幾乎瞬間聽出了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誰,桑諾應該也認識,畢竟當初他去診所打吊瓶的時候,他還和這個同學獨處過一小陣。
禾奚眼圈發紅,表情略顯無措。
如果一開始就沒接,那對方還能當他有事所以沒空聽電話,但他都接通了,馬上又掛斷,那算什麼?
禾奚手指向後掐著樹皮,將通訊器放到耳邊嗯了一聲,那邊人聽到久違的聲音,立刻打開了話匣:「你請了好久的假啊,什麼時候回來?我現在做作業都沒個伴,無聊死了。」
禾奚盡力平緩道:「應該,應該快了。」
他還開了個玩笑,「你很想我嗎?」
腿間的肉猛地被人握了下,禾奚輕哼了聲,低下頭警告性看了桑諾一眼,桑諾仰起頭望他,只見他偏過了頭去聽同學的哭訴:「當然,我特別想你!」
「你不在都沒人陪我去吃飯,班上那幫草履蟲沒一個腦子正常,和他們獨處同一個教室我能折十幾年的壽,而且沒你幫我補習英語,這次考試排名我直接到了吊車尾,我媽懷疑我上次成績有水分,正等著我回家準備抽我,我太苦了……」
禾奚被他說得一笑,知道他在開玩笑,「不是有電話嗎?你可以打電話問我。」
同學的聲音又低喪下去:「我不是怕打擾你嘛。」
他誇張地嗚嗚哀嚎兩聲,似乎拉開椅子站了起來,聽見有劃拉地板的聲音,「你最近都在哪呢?」
禾奚睜了一下眼睛,「在其他地方。」
同學聽出他不欲多談,唉聲嘆氣地說了聲好吧,忽而又想到什麼:「對了,上次那個……就那個在你家住,叫桑什麼的,你說他住一段時間就會走,他走了嗎?」
想起那個人看禾奚的眼神,同學皺眉道:「雖然在背後說人壞話不好,有悖道德,但我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那個人每次看你表情都很不對,我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