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號,十八號……禾奚輕聲念著這三個字,臉色突然驟變,這些天過得太忘乎所以,他竟然忘記他已經在這裡待夠了整整兩個月,就是兩個月前的十八號他被系統拉進了這裡面。
如果今天就是十八號,那不就說明今天就是任務的最後一天?
「桑諾,」禾奚聲音陡然緊促,他想起系統拉他進來的第一天就告訴他,最後這天最好要回別墅:「我們得走了。」
他怕不回別墅自己就回不到原本的世界了,同時他還擔憂的是,他現在根本還沒調查出原主在小木屋時看到了什麼,這也是他的任務之一。
桑諾看著幾乎全部陷進他胳膊里的手指,說了一聲好,拿出通訊器來叫車。
等車要很久,禾奚轉身去找了一塊光滑的大石頭,用袖子在上面擦一擦,坐下。
不知是不是今天跑太多,他小腿後面連著腳踝那塊一直很痛,他一邊坐著補充體力,一邊用手去輕輕揉捏那部分的肉。
海邊浪濤聲不斷,聽著那起伏的聲音,禾奚仍然覺得很荒誕,雖然他遇到的荒誕事不止這麼一件,但每件都比每件要更讓他錯愕。
桑諾叫來的車要在半小時後到,禾奚揉捏了一會,站起來跟桑諾原地返還,在剛出樹叢的差不多時候,那輛車就到了,免去了禾奚要站著再等的時間。
上車後沒多久,禾奚就因為暈車用腦袋靠著車窗,把自己小小弓起來睡了一覺,他睡得不太熟,聽見車在經過某個區域的路段遭遇下雨,噼里啪啦砸車窗的聲音很催眠。
桑諾在旁邊看著他,每當車要剎停的前一秒,就會伸手把禾奚拉回來一點,每次都很及時,只有在剛才一個牽著狗的男人闖馬路,司機猛然停車,他拉得晚了一步,就讓禾奚的腦袋不慎撞了下窗戶。
很輕地一下,禾奚腦子嗡了嗡,但是沒醒。
他的腦子裡雜亂地過了很多片段,隨著雨聲不斷漂浮變幻,突然的,一個熟悉的木屋敞在他眼前,他以一個第三者的視線飄在空中,看到木屋裡的原主在和蘇爾說話。
說了兩三句,蘇爾將一個藥劑丟給了原主,轉身就走,他沒看見房門關上的瞬間原主皮膚蒼白呼吸急促,是心臟病發的徵兆。
他緊緊攥著自己胸口的衣服,攥成了皺巴巴的一條紫菜乾,乾裂的嘴唇張了又合,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來,砰嗵一聲摔在地上。
再次睜眼後,他和空中以第三者觀看的禾奚一起看到木屋綻放出了大片的光芒,仿佛時空被撕裂一般,空中出現一個白色的漩渦,有人在裡面。